無論是匕首,亦或者她。
終歸不是他能擁有。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對他并沒有特殊想法,他看得出來,她那雙碧色眼瞳由始至終清澈,絲毫沒有往日里遇見的女人和他一起的時候,眼神里帶的迷戀和誘惑。
既然得不到,那么陷得更深之前,他會徹底斬斷妄念還自己一份平靜。
片刻過后,薩卡斯基平靜的移開目光,眼睛抬高少許,隨即卻見這人同樣看著他。
想了想,他又一次開口,“之后如果需要解釋匕首中那份藥物的下落,我可以出面說明。”微微吸了口氣,頓了頓才接下去說出他要表達的意思,“向把它給你的那個男人。”
將匕首給這人的男人必要的時候,薩卡斯基會出面說明一切,畢竟,刀柄中那份藥物原本應該是為她而準備,讓她在性命攸關之時有活下去的機會。
海樓石是珍貴的物資,這種礦物極其稀少,又是當今世界已知礦物中最為堅硬的物質,加工制作它非常困難,由它制成的匕首更是少有。
有資格持有它的,都是海軍將領。
這也是薩卡斯基一開始相信她所說的海軍家屬這一身份的理由,制式匕首,吞口隱蔽處刻有海軍標記,刀柄中空放置救命藥物,這些都是海軍內部的不傳之秘。
她乍一眼看起來只是個無害的良家女子,即使后來她的力量與頭腦叫他萬分驚訝,可是,薩卡斯基也能輕易辨認出,這個人不是海軍,因為她并不具備軍隊出身的特質。
既然不是海軍,也就只能是家屬這個答案。
算上那份神奇的藥物,給她匕首的男人,軍銜一定相當高。
并且,那位軍銜極高的將領非常很珍愛她,給她匕首是男人的保護,因為那份藥物甚至能夠把命懸一線的人從瀕死境地直接恢復到接近痊愈。
然而,匕首之中的藥物已經被他用掉,之后如果她再次遇到相似情況,或者她自己身陷險境
那樣效果神奇得連薩卡斯基海軍少將軍銜都不曾聽聞的藥物,她男人一定會追究,即使愿意重新給她,前一份的下落也必定要有個交代。
他此刻事先告知,為的是不讓她為難。
順便屆時他也見一見讓他有些嫉妒的男人。
薩卡斯基不否認,為了確認她身后那個男人的身份,這些天他已經按照印象把知道的高級將領全部分析過一遍,只是始終不得要領。
馬林弗德海軍本部,甚至別的基地指揮官,所有符合條件的知名將領,他卻怎么也想象不出,究竟是哪一位幸運的家伙才能擁有她。
聽得他的話,這人似乎愣了下,等了會才回過神似的彎了彎嘴角,說道,“如果知道是救了薩卡斯基少將大人,他也會很高興。”
也不知怎么,她象是想到什么很愉快的事,帶著點笑意的碧透眼瞳猶如蘊著天光的湖水,音色顯得輕緩又柔和,“解釋的話我會親自說明,您不必放在心上。”
他看了她半晌,嘴角不易察覺地往下沉了沉,冷聲回答,“隨便你。”
或許是她提及那個不知名男人時的態度,也或許是她瞬間的笑靨如花,看在薩卡斯基眼里竟是刺目。
那不是憤怒,卻絕對不舒服。
這人不肯說出她男人是誰,提起的時候匆匆一言帶過,看似漫不經心又敷衍,實際上,那樣篤定是一種信賴吧
她自信她的男人不會追究,即使那份藥物極其珍貴,她用掉了就用掉了,就算用在別人身上也沒什么,平日里對她千依百順萬般寵愛的男人不會和她計較這種小事
他盯了她一眼隨后轉開視線,心頭隱約有些異樣起伏,只是也不過轉瞬間,薩卡斯基強迫自己重新忘掉因她而起的情緒,把注意力投給一側始終安靜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