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揚起的塵土被灌入的冷風卷著吹拂開,視野變得清晰之后,建筑物外邊半空中懸立的人顯露身影。
客房墻壁毀于一旦,也是到這時候,薩卡斯基才發現,屋外的天空不知不覺已是夜色褪盡,與她在一起,他似乎連時間流逝都無法感覺到。
真真是良宵苦短。
電光火石間心念飛轉,轉瞬又收起那點突如其來的柔軟情懷,目光平移幾分,薩卡斯基將眼神落到此刻立在居所外半空中的不速之客身上。
靜靜打量對方幾眼,復又幾不可聞的哼了聲。
半是昏聵半是淺亮的晨色從遠處鋪陳而來,背光站立的高瘦男人面上神情看不分明,身形顯現的同時無形無質壓力隨之蕩漾開來,激得這男人披的將領披風袍角翻卷如云。
海軍大將,黃猿波魯薩利諾。
雙方打照面的同時,薩卡斯基就啟動見聞色,霸氣領域驀地擴散,瞬間接收周遭信息之后,素來難以看出情緒波動的眼中浮現出尖銳寒意。
見聞色范圍內,天光初現的島嶼表面靜謐,居所附近街道卻陷入重兵包圍,那片外墻炸毀的瞬間直至此刻,幾分鐘時間不到,街頭巷角涌現大批士兵,訓練有素悄無聲息地將這幢建筑物圍得水泄不通。
黃猿即使看不到部隊的標識,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黃猿大將麾下隊伍。
除了黃猿,薩卡斯基也想不到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所在地,能有誰不自量力到率兵包圍他的居所。
他可不是青雉那種散漫性子不太過分的情況下往往一笑置之,冒犯他,大將赤犬薩卡斯基,勢必要做好粉身碎骨的覺悟。
視線錯也不錯盯著憑空站立的那男人,薩卡斯基坐在原處不動也不言語,心里冷笑一記,眼睛底漸漸升起陰霾。
分割線
室內與室外靜默無聲,屋里屋外彼此審視著對方,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半晌,懸在空氣里的男人施施然邁開步伐,慢騰騰地一腳踏入室內,踩著瓦礫石屑走到里邊,面上帶著微笑,一副閑暇來竄門的悠哉模樣。
“呵”一記輕笑首先從薩卡斯基的喉嚨里溢出來,隨即緩聲道,“這是上次損毀你宿舍臥室墻壁的回禮波魯薩利諾。”
輕和低緩口吻,遣詞用句稀疏尋常,語畢停頓片刻,再次開口時,原本就森然的面色更是冷得駭人,“那么,派遣麾下部隊包圍我的居所,是挑釁”
薩卡斯基微瞇了眼睛去看他這位同僚兼同窗,勾挑的唇稍,一絲陰狠之意緩緩傾瀉而出。
可不是挑釁么
相同軍銜的海軍大將,一位下令嫡系心腹隊伍包圍另一位的居所黃猿的舉動,在薩卡斯基看來就是確確實實的挑釁,并且敵意深厚。
這樣毫不掩飾,黃猿竟沒考慮過如何收場,真是,幾十年都改不掉狂妄又倨傲的性子。
天亮之后,兩位海軍大將幾乎兵戎相見的消息一旦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