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就不該為她那雙明艷的祖母綠瞳著迷的
恍悟與自失過后,黃猿隨即收斂心思,他半生殺伐征戰心性自是無比堅忍,定下神來的現在,片刻之前的忘形就如幻覺般了無痕跡。
那些旖旎心思悄無聲息散去,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當前的正事上
方才那短時間的失神,他怔怔盯著擱置的電話蝸牛,到得現在那端仍是沒有太大動靜,只不時傳出衣角簌簌的細微聲響,裹挾著些忽遠忽近若有似無的古怪風聲,卻沒有人說話。
不知她此時正做什么微瞇著眼睛打量那只尚且處于通訊狀態,卻叫他們這邊得不到任何有用線索的電話蟲,過了會,黃猿皺了皺眉,到底沒有開口。
無論她正在做什么,此刻怕都是緊要關頭,他們這邊既然愛莫能助,那也就沒必要打擾,免得叫她分心出什么意外。
說不擔心也不盡其然,不過也沒到心急如焚的地步。
她身子骨病弱,到底也是能力者,島島果實沒有強大的攻擊力,其能力者的防御卻稱得上無可比擬,加上鬼族血脈想是不會有危險。
更何況,經過幾次迂回交鋒,黃猿確信她比外表看起來強大許多,所以啊他決定等她那邊脫出險境,徹底安全了再來談其它的事。
幾息間全盤考慮過當前情勢,他這才帶著點靜觀其變的意味又轉移心思,給了平鋪在電話蝸牛前,正通過投影功能投映到彼端的那兩份文件慰靈碑的碑文,她要的東西。
相當古怪的要求,誰也料不到,她要看這么要命的東西。
可不給她不行,照著她的說法,此時她陷在里邊
那人此時究竟處于何種困境,黃猿這廂半點頭緒也沒有,白日里他知道她在先鋒號上,而先鋒號在阿拉巴斯坦,誰知到深夜,她再次發來聯系了居然
慰靈碑是海軍的機密,說起來牽連廣泛,并且是屬于不允許被知道的東西,它是正義的黑暗面,以正義為名的冷血屠殺,那種東西怎么可能公諸于眾即使海軍內部人員無故追查也是觸犯軍法。
可比起她的安危來孰輕孰重結果已經擺在面前。
她比較重要,哪怕不帶有私人因素,僅僅是站在海軍的立場,也是她重要。
安娜,島島果實能力者,異種的女王,單憑這兩點已經足夠海軍本部對她鄭重以待,更別說還有她家小丫頭,娜娜那孩子是未來能夠成為海軍支柱的希望。
而一旦守護者安娜回歸,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日后也必定固若金湯。
只要不是壞到無可挽回的情況,海軍怎么也不會得罪她,她的要求當然更會極力滿足,只為她心甘情愿留下。
霎時間心念飛轉,黃猿隨即抬高手腕朝著身后示意,后方的心腹當中走出一人,上前來小心地將一個特殊儀器放在電話蝸牛的話筒邊,完成之后復又退回原位。
不多時,擱在那的鈍黑儀器上細小光點規律閃動起來,那是一個干擾器,用來阻止單向聲波傳遞,確保他們這邊的談話不會通過話筒透到另一邊去。
不是不信任她,畢竟還有外人,她身邊還有一個王下七武海沙鱷魚,接下來要說的涉及海軍內部高級機密,沙鱷魚那種海上的惡棍自然是一點都不允許聽見。
之后,黃猿視線一轉看向對面,低聲問道,“南海的慰靈碑出了什么問題嗎”說完頓了頓,接著又百思不解,“她哪來的古怪本事能瞬移到南海,斯摩格的先鋒號屏蔽信號之前被鎖定的位置,確實在阿拉巴斯坦海岸線附近。”
聞言,薩卡斯基略略抬了抬頭,目光一掃而過,抿緊的嘴角往下沉了沉,“那個笨蛋攪進什么詭異的事件都不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沙啞的聲線藏著怒氣,復又冷聲道,“關鍵是,她在保護誰。”
“除了沙鱷魚,她手里那只通訊器的持有者應該是海軍士官,但現場應該還有第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