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安娜的聲音隨即傳來,她說,是門。
也不知怎么,她開了口就叫那些雜音如潮水般褪去,周遭又一次恢復寂靜,如同身處某個密封空間那樣,冷清又空寂,只有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想來沒什么危險,因為彼端顯得靜謐又安寧。
門只是她話音剛落,搶先一步發問的卻是沙鱷魚,你指的是慰靈碑碑文造成的門它通往哪里那男人壓低了音量,顯得很謹慎,剛才那些灰霧又是怎么回事
卻不想,先前的小伙子開口她回答得很快,沙鱷魚的問題她就像是懶得解釋一樣,應也不應一聲,很明顯的差別對待。
又隔了會,沙鱷魚低低的冷笑起來,那位王下七武海顯然也是察覺了她的態度不一,低沉的聲線里帶著淡淡的戾氣,笑聲一頓復又啞著聲說道,看來,我果然比不得那該死的老頭面子大啊
即使在前半段,不過是老頭麾下一個小小的
到這里話音驀地就此斷絕。
許是沙鱷魚惱羞成怒,也或者是沙鱷魚提及了不該提及的事,導致那邊有人直接動了手,透過話筒連接的擴音器,這邊傳出短兵相接的動靜。
衣角簌簌卷過的獵獵風聲,尖利的空氣割裂的厲音,狂沙裹著颶風的沉悶滾動
但也不過幾息間,彼端的一切混亂就被強制平定下來,隨后,那人,安娜在一片死水般的寂靜里開了口,我說過,信不信把你直接留在這里。
看來沙鱷魚先生是不相信
她話說得慢條斯理,尾音拉得長,內里藏了說不出的殺機,接著又輕笑一聲,沙鱷魚先生圖謀遠大,折損在這里不會覺得遺憾嗎
悠悠曳長了音調,竟是明明白白的威脅。
被那人威脅了,沙鱷魚那樣的男人哪里肯善罷甘休
海賊大抵都是亡命之徒,王下七武海更是那陣營的個中翹楚,因為,只有比誰都狠才能震懾那些海上惡棍們,哪怕一點點冒犯都必定拿鮮血洗刷的王下七武海,肯叫人威脅了才怪。
沙鱷魚那男人即使出席王下七武海圓桌會議,身在戒備森嚴的對立陣營都桀驁不馴,會讓他忍一時之氣,只有在彼此力量差距懸殊的情況下,此時的彼端顯然不具備那種條件。
正如這邊旁聽眾人所預料,那位王下七武海很快還擊。
短暫的靜默過后,沙鱷魚驀地哼笑一聲,語氣頗為愉快,不過說的話卻惡意滿滿,你這樣護著身后的小子,黃猿和赤犬知道嗎
那兩位海軍大將可是隔著話筒正在密切關注。
說著停頓幾秒鐘,語氣變得更譏誚,也難怪,黃猿和赤犬是老頭子了啊對年輕女人多緊張一點,也理所當然。
象是要把胸口一口惡氣一股腦發泄出來似的,沙鱷魚開口連嘲帶諷,居然把話筒這邊和那邊的人盡數波及進去,對了,你看上這小子了年紀倒是配得上,所以你和他打算暗通譜曲嗎
聽得話筒那邊道出如此說辭,薩卡斯基眉梢一跳,下一秒,放置在桌子中央電話蝸牛邊上的干擾器卻被一束細小的明黃光束擊穿,火花一閃,干擾器就此報廢。
毀掉干擾器讓這邊的話傳過去,之后,黃猿慢慢悠悠的開口,“耶耶我確實不知道是誰呢”音調輕緩慵懶,瞇起的眼睛,眉心蓄著不悅,“要不要說出來滿足下老夫的好奇心啊”
哦旁聽這么久才開口打圓場,看來這女人果然是極重要的人物。沙鱷魚不緊不慢續了下去,海軍大將連追究都不敢,你真有本事。
我倒是真的好奇,要不要和我合作呢我對你很感興趣。
既然你護著這小子不肯叫他暴露身份,想必是很明白他落在海軍手上有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