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大將黃猿,無論是敵對的海賊方亦或者海軍自己的陣營而言,執掌科學部的那個男人名聲都不太好,其難纏程度能和另外那位別稱地獄犬的薩卡斯基大將比肩,兩個都是惡靈退散。
果然。
我說完就見喬納森中將慢慢睜圓了眼睛,那張足以欺騙世人的老痞子長相的臉,面上露出一種極復雜的神色,象是出乎意料,又象是有些兒不悅
只是不知道那份幾不可察的不悅感究竟針對誰。
片刻過后,收拾好頃刻間外泄的異樣情緒,微微整了整面色,他隨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喲喲如此看來是我落伍了啊”
“既然安娜小姐隸屬科學部,那么,薩卡斯基一定早就知道。”
說著又很刻意的嘆了聲,臉略略偏開些角度,音色間仿佛帶著無限唏噓,“說起來,近些年確實和薩卡斯基疏遠了,真是,交情這種東西淡著淡著就蕩然無存了啊”
我被他嘆氣嘆得渾身一毛,想了想就提醒轉移話題,“您不致電確認我的身份嗎我可以報出番號數字給您。”就象那會在先鋒號白獵人那里,這是最簡潔有效的手段。
“算啦”結果他搖了搖頭,一臉日薄西山的老頭子氣息,“我相信安娜小姐不至于說那樣經不起查證的謊言,向赤犬大將確認的舉動對如今的我來說,是交淺言深了啊”
“您隨意。”我艱難的咧開嘴角,回之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這種文縐縐一句話里邊意思九拐十八彎的說法,真是
也是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派系出身軍官將領的人文特色啊喂
之后喬納森中將不再開口,也沒了打算繼續交談的樣子,只靜靜端坐在那,撇開的臉盯著通往露臺那個方向的門,不知想著什么神色漸漸變得陰郁。
而見這位沒了試探審問的興趣,我立刻悄沒聲松垮下肩膀,閉了閉眼睛,小心的保持呼吸順暢,試圖讓自己好過些
胸口壓著一塊巨石那般,沉重冰冷,胸肺悶悶發疼。
身體看不到外傷,被花天狂骨斬傷的位置,疼痛卻一直得不到有效的延緩。
靈體鎖結與魄睡位置體現在鎖骨附近,它幾乎被刺穿,當時刀鋒險險偏移幾分,也不知是最后手下留情了還是怎樣可無論如何,幾乎受到重創是事實。
我想,看不見的刀傷怕是要修養一段時間才可能痊愈,并且這期間我得不到任何治療,畢竟如今世界運行的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力量體系。
斬魄刀造成的傷害相當于靈魂受到重創,哪里會有醫生能夠治療,只有我自己慢慢修養。
不過,即使代價沉重,結局卻是令我很高興呢
許是這一瞬因著帶回掛念許久那兩位而升起的喜悅感令得意識有所放松肺部受創帶起的咳嗽也再沒能克制。
而短促劇烈的咳嗽對于此時太過安靜的室內來說,顯得格外刺耳,頃刻間就驚動了怔愣中的喬納森。
他轉過視線,目光投來細細打量半晌,眉心皺了皺,“安娜小姐受傷了咳嗽聲象是肺部出了問題,需要叫醫生嗎”
說著頓了下,臉上又露出幾絲為難,“醫療處”
我搖了搖頭,謝絕他的好意,“不必了,大概是有些受涼。”接著轉了轉眼睛,看向露臺那里,試著提出要求,“室內空氣不太流通,我能去露臺嗎”
那外邊仿佛看得見遮陽傘一角,象是歇息的地方說起來,這種受傷了還要和喜歡試探的家伙獨處一室的情況
能得到改善是最好,不能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