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產生古怪的占有情緒,沒有記憶,身體的潛意識反應卻非常直接,他想,她應該是他的什么人,所以,當中的詭異之處可以暫時忽略,因為最終一定能水落石出,不是嗎
要想得回記憶,毫無線索的情況下,自然只能從意外變成玩具那件事開始查起。
她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開口,語速很慢,當中的猶豫卻是開篇就給出了理由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發生什么事我和您大概都昏迷了幾分鐘。”
“等我醒來的時候恰好目睹您的變化,當時”到這里她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確定的樣子,“那象是個呃浴室吧”
“我和您一起掉進去,我摔在地上,您不巧掉進水里,本來是意外,結果浴室里的人直接發動能力,連解釋都不允許。”
“那孩子的尖叫驚動了附近的大批人手,您又被變成這樣,我只好帶著您先離開再說。”
“逃到這里又發現您沒了反應,象個真正的玩具那樣,您知道我當時真是被嚇得不輕。”
“要不是確定還有呃生命反應,我可能此后都必須亡命天涯了呢因為意外導致海軍損失一名大將,那種罪名可真是”
“原本打算先離開,等安全再找機會回去讓那個能力者恢復您,結果您沒動靜,這里又陌生,我根本不敢放您獨自呆著。”
她緩緩的敘說著之前的事,言語間輕描淡寫,只是,薩卡斯基如何不知道當中的艱險這里她說是陌生地方,確實,如果是德雷斯羅薩,王下七武海的附屬地,海賊統治的島嶼,對于海軍方面的人來說,何止舉步維艱,那幾乎是命懸一線。
先是從砂糖手中帶他逃走,躲避追兵,最后藏身此地,又因為他的狀態而令她無法擅離一步,只能守著他照顧他半個月的時間一直寸步不離。
到這里,她停下來,似是在平復心情,他也不打擾她,就這樣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等了會,她呼出一口氣,面上的淺淺不安與心有余悸總算淡去,接著斜乜他一眼,淺淺的笑了笑,復又柔聲說道,“嘛您也別覺得我太辛苦,意外畢竟是因我而起。”
她的眼神叫他覺得有些古怪,只是不想才開口問了句意外是你的能力又立刻被她打斷,“等您恢復記憶自然就想起來,那些現在說無濟于事,您醒了,我們先想辦法離開。”
說著她站起身,微微仰高了臉,瞇起的眼睛遙遙看著高處幽暗的某個點,聲線壓低了幾分
“那里”
他順著她示意的方向遠眺高處幽黑混沌深處,耳中又聽得她的聲音,她說,“我勘察過附近,也特別留心計算過,要說不驚動守衛,只有那里。”
“每隔一段時間會掉些東西下來,依照物體墜落軌跡,應該是筆直的豎井通道,要想離開,除了那個特定的出口,只能從那里想辦法。”
言語間眉梢輕挑,淡白的臉上溫婉氣質不自覺被一種難以形容的神韻取而代之,“我的能力被限制,身手卻沒怎么退步,帶您出去綽綽有余。”
薩卡斯基覺得幻覺中的心臟狠跳了幾下,大腦里瞬間轉過無數紛雜的片段,被她的神韻引發了什么,本該不存在的記憶深處構建出幻境
如錯覺般,他看見眼中的這人化作兩種截然不同的樣貌。
透碧的眼瞳,溫婉恬淡容色,象馬林弗德城鎮中那些隨軍家屬,賢良淑靜,乖巧順從看著人的目光如水一樣溫潤未語先笑,禮貌而疏遠。
另一種,卻是褪盡血色般蒼白到透明的肌膚,發絲長及足踝,目光所能看見的肌膚刻滿緋紅的繚亂紋案,墨黑瞳子氤氳著無邊無際的寂寞冷淡,蒼涼,毫無生機。
猶如神氐那般半斂眼睫,居高臨下俯視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