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加上今天還有一天,雖然他不認為自己身體出現問題,波魯薩利諾的建議卻算得上另一種層面的保證。
除了對他的嫡系,也有給其他將領一個交代的意思。
海軍元帥昏迷入院,這件事哪怕是彈壓,隱瞞的也是針對海軍當中未到某個級別的將官士兵,經年累月在風口浪尖打滾的老牌將領們,對異常有著本能的敏銳,又有哪個會被瞞得過去。
所以此時的姿態是保證。
他的身體毫無異樣,結論出自海軍科學部,自然是穩定軍心的最佳捷徑。
得到允諾,統御海軍科學部的大將黃猿也不再糾纏,聳了聳肩,男人隨即轉身朝門口走,一邊慢吞吞丟下句
“耶看著點你們元帥啊別讓他躺在病床上還必須殫精竭慮處理公文。”
片刻過后,出口那扇門開啟復又重新閉闔,黃猿波魯薩利諾離開,醫療部負責人緊隨其后,室內余下薩卡斯基和他的幾位嫡系心腹。
他收回目送的視線,眼神睇向立在一側的副官,收到示意,他忠心耿耿的副官隨即上前,“薩卡斯基元帥”
“近期內召開的世界聯盟國家會議,負責隨行保護德雷斯羅薩國王一行的艦隊即將啟航”薩卡斯基垂下眼簾,視線停在他的雙手上,口中逐字逐句的開始下達命令。
那是蘇醒之后瞬間做出的決定,也只有交代給嫡系心腹,才能放心的幾件事
“安排幾個人上船隨行,抵達德雷斯羅薩后秘密查找一個人。”
這半個月來,他曾經無數次想象過的人,不久前終于看清楚她的模樣,是夢亦或者現實,他想,去到德雷斯羅薩當地,或許能找到線索。
似是而非的幻境里,那個人自幻覺中剝離到他觸手可及,最后仍是錯失那樣一個人,他怎么會誤以為是幻境,那樣一個人他怎么可能毫無記憶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閉了閉眼睛,強自壓下心頭瞬間翻卷的驚濤駭浪,隨即,重新睜開眼睛,他看向副官,沉聲道,“取紙和筆來。”
那人甚至沒有留下名字,他對她一無所知。
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也只能使用別的手段。
接過一旁呈上來的隨身筆記本與鋼筆,薩卡斯基低下頭,專注的開始描繪
柔軟的輪廓,溫婉秀氣的眉宇,溫潤的眼神,未語先笑的唇稍
纖弱病氣的身子骨,修長雙臂,細細的腰肢
他的筆觸如同擁有自我意識那般,流暢的勾勒出那人的模樣,甚至在他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象刻在腦海中,只是先前被迷霧蒙蔽,到得此刻,他
熟悉她身體線條,肌膚,發絲,眼神,笑容,所有細節。
多么古怪,同時理所當然。
他甚至知道,那人的后腰處,隱秘位置有一道仿佛傷痕的印記,狹長的,凄艷的紅色,象還在流淌鮮血的傷口。
錯覺般,這一刻,他聽見她的聲音,清亮柔潤,不是傷,是天生的。
她在燃燒的篝火邊,金紅火光映襯著她幾近裸露的身子,透明晶澈水滴凝在吹彈得破肌膚上,被火光折射出泠泠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