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等了會,這位賽尼奧爾先生總算有了點反應我半低著頭看地上,這時候視野里杵著的那雙黑亮皮鞋稍稍往前挪動了幾公分,只是步伐邁開一點點又立刻退回原位,像是面對極度危險的東西導致他猶豫不定那樣。
可還是沒有開口說點什么。
他的行為配合著裝束打扮,真是叫人一言難盡。
而現場似乎也被他莫名的行為鬧得有點兒卡殼。
不僅是我無言以對,就連一旁他那票手下,外加站在更遠些地方觀望的幾個年輕姑娘,都察覺到什么不對勁似的,凌空投來的視線各種詭異。
隨著時間過去,現在那群海賊當中更是出現了很小聲很小聲的交談,聽不清楚那些竊竊私語的內容,不過很明顯,那些閃閃爍爍的打量,合著耳語,散發出一種八卦的味道。
最后,打碎這種莫名尷尬氣氛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雨。
太陽落山開始天氣就跟著出現變化,晴空萬里隨著日光收斂消失無蹤,就如同被島上日落后再無人跡的現象影響了似的,大片大片厚厚的云層被漸起的風從遠處海面上卷著覆蓋島嶼上空,干燥的空氣慢慢堆積水汽。
等到街上沒了人,天色也跟著陰暗昏沉。
此時更是一陣急雨傾盆落下。
原本,我離開廣場中心水池一方面也是因為天氣變壞,誰知道還是被耽擱了沒能躲開。
黃豆大的雨點噼哩啪啦砸下來,撲了人劈頭蓋臉,不及防被澆成個落湯雞的我,默默的在心里暴躁了一把,同時深深覺得,眼前這畫面的既視感真是強烈到令人無法忽略。
就象,那一夜的雨。
夏日傍晚的豪雨如同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容易去得快。
短短一會就云收雨歇,濃密的云層被風吹散開,昏沉的天光重新變得亮起來。
我從里濕到了外,背靠著潮濕冰冷的街邊石墻,目光抬高幾分,看向面前同樣顯得狼狽的這位攔路者,唐吉訶德家族方塊軍干部,賽尼奧爾皮克。
這會真真是沒了耐心,不過還是保持著習慣越是生氣,笑得越燦爛。
抬起的視線對上了賽尼奧爾皮克,疑似變態的男人藏在深色墨鏡鏡片后邊的眼睛,眼神看不分明,只是目光錯也不錯,叫人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短暫的靜默過后,“都被雨淋透了,你看起來還很高興”一句無端端叫我覺得耳熟的話,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
我皺了皺眉,張了張嘴又在瞬間猛地打了個冷戰他說得沒頭沒尾卻叫我耳熟的話,不正是那夜搭訕的開端嗎
而,剛剛,幾乎下意識要沖口而出的回答,因為不討厭啊雨。,也正是當時我的回答可是,此時的場景是舊事重演
那個雨夜遇見時,他搭訕,我回答,之后,這人陷入夢魘似的恍惚,以及猶如見鬼那般捂著胸口一副心臟病即將發作的樣子
現在回過神來,我怎么可能按照心里所想的那樣回答嘛又不是對暗號
我不過打著因為長相仿佛進而干點不好說的事的主意啊現在這樣陷進懸疑恐怖鬼故事情節的發展是要鬧怎樣啊這當中,哪里不對
只是沒等我想明白究竟不對勁在哪里,一瞬間拂過鼻端的涼風里捎帶了些金屬氣息,是長時間呆在陰暗空間里鐵皮質地生了銹的味道。
對于近段時間一直看顧某位海軍大將的我來說,風拂過時捎帶來的氣息哪怕極細微,也能馬上發現。
這是丟下我跑去找內瞎子敘舊的赤犬大將又回來了
我一時很呃高興,畢竟被一票橫肉臉堵住了嘛而且領頭的還是個不知打什么主意的家伙這時候,赤犬大將回來,真是好得不能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