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虛圈崩潰之后,世界意識重新生成法則,靈魂歸所被世人稱之為黃泉之鄉,不需要死神之力魂葬,人類死亡,靈魂要么消散化作靈子成為萬物的一部分,要么進入黃泉之鄉。
我沒有在安娜的世界死過,所以不知道怎么正確解讀黃泉之路的走法,當然也更沒見過還能留在現世徘徊不去的幽靈就象現在屋子里這只,真的,是頭一回看見。
塵歸塵土歸土,一直都是世界的法則。
即使安娜的世界包容性很強,基本法則卻還是不可撼動,而此刻,原本我以為不可能滯留現世的亡靈,居然有一只很自由的存在著這可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既沒有象毫無靈力的魂魄那樣消散,也沒有被執念侵蝕成為虛,或者怨靈,他表現得很正常,哪怕是活潑了點也是擁有理智的整,而這里是現世。
無論是不是千萬分之一的意外,他本身一定有什么特殊之處。
熱鬧與新鮮都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我內心勃然爆發的呃好奇心。
然而可惜的是,很快,屋子里其他人就不給我繼續暗搓搓觀察幽靈的空閑時間這會,大概是總算從變故里醒過神來
挨一記耳光順便被血糊糊糊了一臉,目瞪口呆好一會,神經反射弧遲鈍得不可思議,的賽尼奧爾皮克忽然搶上前一步攔住了呃
他抬高的手懸在半空,瞬間回神的我以為這丫惱羞成怒要還手打女人來著,結果又聽得細細的一聲,象是什么東西激射撞入目標的聲音
嗤,頃刻間,這海賊賽尼奧爾皮克擋在我視線前的手臂,墨黑西裝衣袖上就綻出一小滴花,小小朵的,盛開的瞬間,濺起的血沫就被柔軟布料吸收,只余得淺淺的,幾不可察的血腥味逸散。
他受傷了。
賽尼奧爾皮克,這個海賊抬手攔住了毫無預兆激射而至的,險些刺穿我的線
“少主。”他沒有看著我而是把目光投向另一處,海流氓所在的方向,微抿的唇角,神色里帶了幾絲奇怪的意味,“少主。”
和先前一樣,兩次開口都僅僅是一個尊稱并且,還是一樣,后一次比前一次的語調中多出些,依稀仿佛,有接近懇求的音色。
愣了愣,我遲鈍的移開目光,從這海賊受傷的手臂轉向,他看著的那人。
海流氓,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微微抬起的手腕,象是習慣性的擺出一個很微妙的手勢
緊接著,食指和中指微不可察動了動。
隨著海流氓那個不太好形容的手勢,賽尼奧爾皮克懸在半空的手臂劇烈地顫動,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刮擦一下,頃刻間又踉蹌著后退,懸空的手臂頹然垂落在身側,間隔片刻,有更濃烈的血腥在空氣里緩緩擴張。
下意識盯住賽尼奧爾皮克的袖口慢慢滲出一線猩紅,我瞇緊了眼睛,看著那片無聲無息蔓延的血漬,隔了會才慢慢的撩高眼皮,把視線重新投向驟然出手的那一位。
果然是他又一次動用惡魔果實能力,只是線被賽尼奧爾皮克攔下來,如果沒有受到攔截,從高度來看,現在我的眉心估計要開個洞,或者,干脆直接被切斷腦袋。
呵
所以說,先前也并非我的錯覺,王下七武海,海流氓確實起了殺意,只是被攔住了,兩次,賽尼奧爾皮克,方塊軍的干部是察覺到他家少主未盡的殺機,這才出言懇求嗎
希望饒我一命
呵呵
“呋呋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護著她呢”海流氓在現場一片死寂中開了口,聲音變得更詭異幾分,“這女人比你的性命重要嗎賽尼奧爾”
原本已經走到一段距離之外,此刻又返身折回,不疾不徐邁到跟前,似是紆尊降貴那般上半身略略前傾,紫色時尚眼鏡上方的眉心攏起一道豎紋,咧開的嘴角,笑容里帶出惡意。
“可真是危險,不過是初相識就迷惑了我的干部。”
“呋呋呋女人,你叫什么名字”言語間節奏帶著巧妙的起伏,粗啞聲線,流于表面的輕佻背后,是藏也藏不住的乖戾。
我瞪圓了眼睛,盯著湊到近前的這張呃獰惡似鬼的臉,一方面因著他說的話,一方面也因為他的態度這時候才真正確定,打從在山腳下巷子里撞見賽尼奧爾皮克開始,心頭浮現的不協調感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