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同僚著實是個未雨綢繆算無遺策的家伙,共事多年,就象薩卡斯基了解對方一樣,黃猿同樣能推測出他的計劃,并且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確實,薩卡斯基開始是如此計劃,幾天前下令薔薇號前來接應時就算好,他返回的時間恰恰是軍艦抵達時間,屆時,上岸之后立刻帶走她,一分一秒都不會拖延。
只是現在,薩卡斯基改主意了。
當然,不是因為黃猿,船塢封鎖并不代表薔薇號無法出航,要知道,薩卡斯基的權力和黃猿相同,如果硬碰硬
那沒必要。
因為幾天之前,薩卡斯基沒有想過她會出事。
他懷里這個女人,真是,一時半刻都不能離開視線,他一沒在她身邊守著就要出意外,真是叫人怎么也放不下心的蠢材。
穿行在戒備森嚴的基地內部,一路長驅直入,轉過軍營與訓練場,沿著兩側種滿喬木的道路朝著目的地走,良久,樹蔭間閃出一片燈火通明。
薩卡斯基抬高視線,望著前路盡頭那幢建筑,是海軍基地辦公樓,夜里亮著燈,往來間許多海軍制式披風影影綽綽,有種令人心頭驀然沉穩的安定感。
掂了掂蜷在胸口溫軟的一團,手指微不可察收緊復又松開,一路緊繃如弦的神經同樣被不遠處帶著強烈歸屬感的場景帶得松弛幾分。
薩卡斯基抿了抿嘴角,眼睛微微瞇了瞇,盤繞在眼底深處,始終滯留不去的陰狠戾氣,微微一閃轉瞬覆滅。
這里是海軍基地,處于他們的力量保護范圍之內,呆在這里,將沒有任何一種傷害,會波及到他們想要保護的人。
很快,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海軍基地,反客為主的占用了此地指揮官辦公室。
他把她安置在辦公室一角的待客沙發上,也是到現在,薩卡斯基才發現,原本一直以為是躲起來逃避現實的這人,實際上真是睡著了。
裹在對她來說超大的墨黑羽毛大衣里,不知什么時候竟已沉沉睡去,這會連他把人放下,順帶替她理了理散開的大衣都一無所知。
托著她的臉,讓她小心枕在軟墊上,好睡得更舒服些,接著,抽出墊在她和墊子之間的手掌,手腕一轉,輕輕的把蓋住她的大衣揭高幾分,飛速掃了下方一眼又蓋回去。
把人嚴嚴實實藏好,之后,薩卡斯基抬起眼睛,盯了圍在附近的其他人一眼。
霎時間,眼底眸光暗沉似水這是秋后算賬,薩卡斯基也不在乎他的意圖被知道,特別是同僚,因為這會,他的怒氣十之八九,原本就是打算沖著黃猿發作。
黃猿,道伯曼,鬼蜘蛛,巴士底,一路同行的人,此時呆在辦公室里的也只有這幾位,大概是都有預感今晚不能善了,其他人自動自發的留在室外。
沒了旁的閑雜人等,薩卡斯基也就沒有海軍高層針鋒相對會得引發底下人軍心不穩的顧忌,瞪著黃猿的目光深刻而尖利,隱隱帶出幾絲恨怒來。
薩卡斯基下令,薔薇號抵達之后,第一件事是讓羅納德指揮隨船的探子們滲透到島上關注她的動向,且第一時間內將情況報告給他,所以他知道,雙子島上發生的事。
只是因為探子們能涉及的只是外部,羅納德的軍銜更不足以窺視核心機密,除了黃猿大將、鬼蜘蛛中將恰好同樣身在雙子島,別的事薔薇號力有不迨。
尤其是關于她的事,只有一點風聲能夠被薔薇號的探子得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