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庫栗,你真的能確定她就是要找的那個嗎”
“怎么也不太像呢呵呵呵我一直監視著,除了和蝸牛形影不離這點比較奇怪之外,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嘛”
“長相只是清秀的全職主婦,溫柔倒是很溫柔,廚藝不錯,那些天看她給小孩子準備的食物每一種都很好吃的樣子”
“啊不過”
話題到這里夏洛特佩洛斯佩羅的視線挪了挪,從邊上的弟弟換成手上的羅西南迪,“說起來真令人羨慕,她連沐浴都帶著你,雖說是蝸牛,這種福利也實在太好了吧”
“那么漂亮的身體一定很甜啊”
“對了,你真的只是蝸牛嗎我可是看到你和那女人的互動,會說話有思想,是神奇的珍獸,還是蝸牛小人族之類的”
“呵呵呵呵這么說起來,媽媽很喜歡收集世界各地的珍奇異獸,把你帶給媽媽的話”
在羅西南迪被絮絮叨叨問得頭昏腦漲之前,打斷變態糖果象顆語言炸彈爆炸那樣沒完沒了的人,是保持沉默的夏洛特卡塔庫栗。
“佩洛斯大哥”
聞言,變態糖果男閉上嘴,松了口氣的羅西南迪同時把觸角眼睛轉過去,隨即一愣。
夏洛特卡塔庫栗的視線落在正前方,目光毫無焦距,仿佛正看著不知名的虛無,只是頃刻之間,空茫而恍惚眸光驀的凝聚,也不知看到什么,瞳孔驟然縮緊一如針尖。
微微拔高的聲線,語調猶如繃緊的弓弦,“她來了”
異變恰恰發生在夏洛特卡塔庫栗示警的同一瞬間。
羅西南迪首先聽見一記,象是誰惡作劇時用指甲抓撓玻璃所發出的尖利聲響,又仿佛誰在耳畔撕裂布帛的短促噪音。
毫無預兆墮入冰寒徹骨的凍水中那般,心臟猛地收縮,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飛速流竄在身體每一個細胞當中。
愕然轉過視線看去前方,十幾米外空間猶如幕布般毫無預兆現出一線裂縫,利爪自裂縫中驀地穿出,雙手鋒利指甲如猛獸鉤爪扣在裂縫邊緣,又狠狠的往兩邊一撕
裂縫被撕開露出后邊混沌漆黑,深處,先是慘白的手慢慢顯現,腕骨帶著黑紅淤痕,再往后,半截手臂銘刻獰惡痕跡,蛇蟲般繚繞。
瞳孔微微放大復又縮緊,羅西南迪難以置信的盯著自裂縫深處緩緩走出的人,內心倒吸了一口氣安娜,她來了。
他知道她會來,當日在德雷斯羅薩國都他領教過她隨意撕裂空間的本事,可現在,她為什么會是這種樣子
相識那天開始一直溫婉恬淡的人,象被什么恐怖生物占據了軀殼。
面色慘白到接近泛青,頭頂發旋處一支尖利獨角,雙手指甲如鉤,唇角露出一點森然牙尖
先前出門時穿的那身單薄衣裙此時被水浸透緊緊貼合身體,暴長至足踝的墨黑發絲也濕透了,她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言語,腳下地毯被滴落的水浸潤,猩紅顏色緩緩加深,一圈圈暈散開,恰如蔓延開的血海。
雖然這么形容前來搭救自己的同伴有點抱歉,可羅西南迪還是覺得,現在的安娜就象某些恐怖故事里從地獄爬出來復仇的艷鬼。
短暫的靜默過后,她垂落在身側的一支手抬高少許,隨即松開咚一聲悶響,掐在她利爪間的那具人類的身體趴倒在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