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哪怕怒氣值已經升到岌岌可危,音量也必須溫和,鑒于這幾天我一直處在肝火旺盛階段,說話一直用吼就得喝蜂蜜水保養嗓子,糟心的是甜的東西最近我壓根入不了嘴
所以啊就算懟也必須努力平心靜氣
“既然一直很討厭擅自訂下的婚事,那就繼續討厭直到永遠。”
“改主意你妹,是個男人你就該堅持下去。”
報個仇至于賠上自己嗎這是怎樣的一種神經病
我還沒把心里跑過無數匹草泥馬的吐槽全部轉換成語言一股腦拍到他臉上,原本一臉得意壞笑的這丫忽然用又粗又嘎超級洪亮的音量吼回來,“關我妹妹什么事啊”
徒然拔高的音量簡直要到破鑼嗓子的程度,先前還笑得蔫壞蔫壞的,這會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你對我的妹妹到底有什么意見”
啥我被吼得噎了下,不由自主就被帶得歪了下樓想了想他話里的意思,緊接著,肚子里已經打好腹稿的那些就這么卡住你妹和他妹妹有關系嗎完全沒有的好么
我能對他妹妹有什么意見我連她妹妹是哪個都不知道好么
然后,這么青面獠牙的吼,這丫是妹控吧
呃再然后我剛剛還想說啥來著
前一秒還一肚子話,被打個茬就忘個精光,這種事相信很多人都經歷過,現在我也正處于腦子卡殼,貌似乎暫時斷片的狀態。
想了想,又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后邊該說什么,一瞬間我只能保持著木著臉的樣子,靜靜的仰頭繼續瞪他。
結果,下一刻這個倒霉孩子又俯低過來,擰緊了眉心,攻擊性十足的氣勢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說憤怒也不是反而有點象納悶的表情,音量也壓低了些
“你這混賬女人一直都這樣你妹你妹,都說了不關我妹妹的事。”
言語間他對上我呆愣的目光,三白眼里沒了殺氣,語調居然一本正經,“改主意和我是不是男人,也沒有任何聯系吧”
說到這里又停頓幾秒鐘,天曉得他是腦補到什么,再次開口時嘶啞的聲線里藏著淺淺起伏,依稀仿佛是笑意,“你想試試我是不是男人嗯”
一句話的最后那個擬音聽著很輕,然而隨著那一錘定音似的落下,咫尺間的這雙細長眼睛里驟然滑過兇野而熾熱的光。
“等舉行過婚禮,你就會知道。”
用一句別有深意的話作為結束,之后直起身,他象什么也沒發生過,自顧自反手將那柄寬劍插回腰上系的皮革鞘口,接著又把吃飯那會取下的一只深棕手套戴回去
做這些事的時候專心致志,速度不緊不慢,半低著頭也不看人,短暫的靜默過后,復又開口,“婚禮之前,至少你要記得我的名字。”
“雖然你這混賬胡說八道邏輯混亂的習慣也還是老樣子,不過現在的我,可不是當年那個會被你欺負的小鬼了。”
戴上深棕手套,五指不緊不慢的舒張收緊,象是在試舒適度,五指張開,握緊,張開,又握緊,反復幾次,隨后將手搭在腰際那柄無鞘劍的劍柄上,直到此時才漫不經心似的瞥一眼過來。
“夏洛特克力架,你沒有第三次機會讓我要求你記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