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整座島嶼現在的情況嗎”
重重薄紗與花邊遮擋的臉,慢慢展露出來說著漫無邊際的話,染了胭脂的紅唇淺淺勾起,帶著似笑非笑神色,“我試過了哦你的預見必須專心致志。”
碧透的雙瞳仿佛籠著薄霧的森林,深深淺淺翡翠色,目光里氤氳幾分瀲滟柔光,這樣一雙眼睛襯著單薄溫婉五官,讓她徒然生出令人驚艷的秀色。
饒是預見到她掀起頭紗與說出口的話,對上她的眼睛,一瞬間仍是心臟微微一跳。
她的眼睛仿佛帶著魔力,沉靜而幽深,極度的安定氣場,令人興不起半點敵意,片刻之前那些黑暗而暴戾的念頭,竟象是日光下融化的積雪
殺機蕩然無存,在她溫軟如水澤的目光里,再沒有任何恨怒。
“吶你現在能感應到這座島嗎”輕柔得仿佛是在耳邊低喃的音色,“果然,心無旁騖的話,有些異動就會被忽略掉呢”
怔愣片刻,夏洛特卡塔庫栗猛地回過神,只是遲了,這瞬間的恍惚失神帶給他的是場上僵持局勢飛快失去平衡。
原本用來限制她的,由他的惡魔果實能力發動制造出的糯米沼澤,在他清醒的瞬間正在被強制恢復,有一種無形外力介入,恢復被改變的分子。
黏膩的糯米沼澤緩緩蛻變,一點一點回轉到它們原本應有的質地,綿白柔軟的沼澤以她足下一點為中心褪色消失,漸漸浮現出深褐色的大地地表。
而這些僅僅用了不到半分鐘。
詭異的是,在能力范圍內被同樣陷進去的象棋棋子士兵們和那些霍米茲,沒有隨著沼澤消失而恢復自由,事實正相反,被波及的士兵和霍米茲們無聲無息躺倒在地上,竟是
“沒死喲”她這樣說,聲音里帶著笑意,“只是睡著了。”
在他愕然看過去的這一刻,另一種異變徒生。
迷惑森林之內,所有生物都是霍米茲,密集的樹木,植物,花叢,甚至各種甜食糖果,它們的覆蓋范圍沿著海岸線直達城鎮外圍,是蛋糕島最前沿的防守。
所有霍米茲聽命于夏洛特,然而現在,吵鬧的森林寂靜無聲,目光所及,不久之前還精神百倍會給入侵者帶來無數麻煩的霍米茲們失去了聲音,一張張驚恐的臉,一張一合的嘴沒有發出一絲一毫聲音。
“它們太吵了。”她這樣解釋,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哪怕是擁有自我意識,到底也是人為造成的存在本質并沒有改變,同樣必須聽命于大地。”
神色很平靜,象是在說天氣不錯,之后頓了頓,眼角斜了他一眼,眸光流轉間笑意里添進些不太好形容的意味,“哦你已經察覺到了,身體遲鈍了很多,對吧”
“好啦我也不會為難你們,先把鑰匙給我,如何”
一手手腕抬高到鎖骨位置,指尖點了點鎖著她的鐐銬,語氣和緩,帶著些商量的口吻,“解開它,我就離開這里,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視線里,雙方各退一步和平收場,如何”
“你是最棘手的敵人。”她看著他的目光很誠懇,翡翠色的瞳仁晶瑩透徹,那樣的眼神有種叫人忍不住想答應下來的吸引力,彷如被催眠,“我不希望與四皇之一結下殺子之仇,在我耐心耗盡之前,我希望你好好考慮再回答。”
情勢從來只掌握在占據上風那一方手中夏洛特卡塔庫栗當然清楚,只不過,比起將劣勢翻轉奪回控制權,他更想知道,這是怎么發生的
只是片刻恍惚而已,竟這般天翻地覆。
他的能力被強制解除,霍米茲與護送車架的所有象棋棋子士兵全部失去意識,這些還不夠,在他試圖反擊時身體已經變得遲鈍,甚至不用預見也能知道,只要他發動攻擊,怕是
而更糟糕的是,除了他,佩洛斯大哥和克力架同樣陷入困境,眼角余光里,佩洛斯大哥和克力架被數也數不清的褐色蔓藤牢牢纏住,那些礙事的東西是從地表下沖出,蛇蟲般蜿蜒纏繞,永無止境似的一層層裹著他的哥哥和一個弟弟。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毫無預兆
象是眨眼間,她就控制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