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茹素許多年的賽尼奧爾忽然象別的海賊那樣強行虜個女人回來,這絕對是轟動的事。
所以他去看傳言里一見鐘情的對象,趁著其他有同樣興趣的家伙找足借口闖進去的那時候。
他雖然死了很多年,可還是存在,雖然沒有人看得見,也沒有人聽見他的聲音…可他隱約知道,如果連他自己都絕望,那么…過不了多久就迎來真正的消亡。
他不愿意就此消亡,因為還有必須看見的結局,所以他一直努力裝作自己還活著,象活人那樣,高興,生氣,傷心,尷尬,好奇…維持著屬于人類的情緒波動,這讓他能堅持下去。
隨著唐吉訶德家族自北海遠赴德雷斯羅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孤獨寂寞消磨了許多東西,包括那些復雜的愛與恨,他已經不在意,剩下是堅持。
心臟不再跳動,他也不愿意消失,他必須等著看見那個結局。
————和那孩子約定好的,絕對的未來。
…………
偏題了。
他溜進擠滿家族干部的房間,看見了從此讓他天翻地覆的…人。
那場混亂不必再提,他旁觀時就發現,她什么也沒在意,其實只要她稍稍留心就能察覺到,當時在場的家族干部,實際上對她都帶著好感————多么詭異,然而事實確實如此。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能溝通鬼神的特殊氣場,還是別的什么能力,即使她徹底得罪的多弗,最后也沒有下殺手,表面上是賽尼奧爾替她擋住攻擊,然而,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要殺的人,又哪里會是家族干部出言求情就能逃出性命。
是多弗不想殺她。
他了解多弗,所以才清楚,那是件何等詭異之事。
而若不是同樣察覺到王宮內位于權力頂端那幾位人物對她的隱秘好感,以艾達這女人的謹慎絕對不會立刻出手,連或許會露出破綻都顧不得,怕是發現了她的威脅超出預料才如此按捺不住。
不過算了————既然她的目的是離開,他就送走她,其它的算了,德雷斯羅薩王宮埋藏的愛與痛苦,那些陳年的往事與恩怨,與她無關,他也沒必要讓她陷入泥淖。
她要離開,他只需要找機會帶走她就好。
等…艾達,這個癡戀賽尼奧爾進而瘋狂的女人故技重施之后,自然就有機會。
想到此處,他分神盯了一無所覺的那個侍女,眼神暗了暗。
這些年艾達排除異己的手段不外乎那幾個,要么將人騙進王宮里某些機密重地導致對方受到處罰被驅逐,要么就是讓喜好美色的某些家伙在僻靜角落‘遇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很下作的手段,即使艾達是女人,他也不得不這么評價。
那些事艾達做得隱秘,可他都看在眼里,艾達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他這個幽靈,他只是做不到出言提醒或者施以援手而已,現在嘛
做得到的時候,當然不會再讓這女人得逞。
…………
…………
他打定主意很快就找到找機會提醒她————可惜,一路走來,隨著越接近王宮核心地帶,迎面撞上警衛部隊的機會就越大,加上無處不在的監視蝸牛鏡頭,直到他越發覺得不妙,都再沒有機會能夠不引起騷動的離開。
她大概是出于安全考慮,這段路程里,哪怕是他飄到前方擋住去路,她的視線也最多在他身上一晃而過,根本不會停留超過三秒鐘,更別提和他商議下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