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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先前布置好的暫時休息點,一處背風隱蔽的角落,森林深處裸露地表的巨大巖石下,青雉庫贊席地而坐,懶散散地抬手捶了捶肩膀,過后他抬頭望著被高聳樹冠遮蔽了的天空,就這樣發起呆來。
妮可羅賓,從他手上逃走二十年的小女孩,時隔多年的再次相逢,彼年那個只敢怯弱痛哭逃亡的孩子長成了優雅知性的女人,不過膽子似乎沒有他認為的那么大嘛
背叛與出賣已經成為本能,行走黑暗的惡魔之子,當日她看向他的眼神浸透了驚怖,彷如目睹地獄之門在面前打開那般…
當然,她的反應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他的到訪象征著災難般的毀滅,她畏懼也是情有可原。
他只是想不到,時隔二十年的再次見面,她竟能一眼就叫破他的身份,要知道,升任海軍大將之后他出現在公眾媒體的機會可是逐年遞減,近些年更少之又少,隔了二十年卻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之前夜訪草帽海賊團的船只,他‘迷路’到藏書室,在那里邊找到她多年來隨身攜帶的軟皮筆記本…她能認出他的答案,藏在筆記本封面扉頁夾層當中。
是彼年他升職的報紙剪報,泛黃的紙質邊角已經略有破損,可也看得出是被精心保存下來…正如他始終暗地里關注她一樣,她也一直留意他的消息。
不過…能怕成那樣還真是…
如此一想,當年在奧哈拉,他給她留下的印象真的不太好呢
也不知在她眼里他是死神一樣兇神惡煞的人物,還是恐怖的妖魔鬼怪?一眼看見居然嚇得站都站不穩,真是…叫他傷心啊
青雉庫贊不否認,他一直暗地里關注那個女孩兒,從當年直至如今,他想看著薩龍一命換一命保下的孩子,奧哈拉幸存的種子,最終會開出怎樣的花。
小小年紀亡命天涯,以顛沛流離為溫床,出賣背叛為養料,藏匿在黑暗深處長大成人的孩子,究竟會開出怎樣的生命之花?
是行走在紛亂不堪世界,執著于尋找答案的純白花朵,亦或者習慣出賣與被出賣,毫無目的沉溺深淵的極惡之花?
他關注了這些年,一直為她舉棋不定,直到此行見面,他似乎…能夠下定決心。
見過她之后,他可以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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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兩日前的那次見面,青雉庫贊忍不住在心里輕嘆一記,眉宇間的慵懶隨性化開,他在浸滿夜露寒意的黑暗中露出微不可察的疼惜表情。
那點淺淺的憐惜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過…到底還是留下痕跡。
關注留心了二十年的小女孩兒,對青雉庫贊來說,她的存在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想了想,他又一次嘆息。
彼年奧哈拉的毀滅,除了帶走那個小女孩兒全部的喜樂,到得如今仍是有晦暗陰霾如跗骨之蛆。
隨著沙鱷魚戰敗巴洛克工作社覆滅,妮可羅賓行跡暴露在世界政府耳目當中,當今唯一能讀懂歷史正文的人,政府哪里會任憑她繼續流落在外。
對她的追捕二十年來從未終止過,往年因為她的機敏,每每能夠在滅頂之災降臨前通過背叛出賣等手段及時逃離,數年前更因為投身沙鱷魚麾下而得到保護,那個王下七武海藏匿了她,使得世界政府找不到任何線索。
可惜這次已經不一樣了,沙鱷魚自身難保,失去庇護的妮可羅賓,相當于窮途末路。
世界政府已經授命其直屬秘密諜報機關cipherpol全權負責緝捕事宜,青雉庫贊收到消息,cp總指揮官老斯潘達因與海軍元帥會晤后達成共識,接下來…那些代表著正義的黑暗很快會逼近。
而這一次,妮可羅賓會怎樣渡過危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