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淳等到從窗口看見遠遠的燈光,才又回來,看著楚昭輕柔道:“阿昭,陪我去道館。”
楚昭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杜子淳心黑手狠,打人從來不打人能看得見的地方,專挑看不出來的地方下手,揍得楚昭嗷嗷叫,衣服揭起來卻什么痕跡都沒有。
杜子淳甩了甩頭上的汗,輕聲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兄弟,我一定殺了你。”
楚昭勉強扶著邊欄站起來,苦笑著說:“……你們都是怎么了。”
杜子淳沒說話,取掉手上纏著的白色繃帶,就直接跨過楚昭走了,遠遠的丟下一句話:“那孩子不能碰,不然就算我們是兄弟,我也能廢了你。”
楚昭靠著欄桿喘著氣,呆呆望著屋頂,心里實在不是滋味。
他等到全身的汗都干得差不多了,才一瘸一拐地翻過欄桿,從一邊扔了一地的衣服里撿起手機,按通了電話:“……給我查一個人,白家大少白知醒身邊的一個小男孩,叫……”
……叫什么來著?
楚昭一瞬間愣住了,他握著手機不知道說什么好,直到那邊傳來對方疑惑的聲音:“楚少,楚少”
楚昭覺得自己很冷,似乎一瞬間所有下線的智商都回來了,他聲音艱澀道:“……大概十五六歲,長得很漂亮。很和白知醒參加了宴會的。”
自己連對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幸好只是花露水,要是真上了……
楚昭一只手捂住了臉,掐斷了電話,又打了另外一個電話:“幫我捧個人,資料完了給你。”
慕安言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喉嚨里頭像火燒一樣,干得要命。
身后一片火燒似的疼,有些似曾相識,但是又完全不一樣。慕安言忍不住想翻個白眼,楚昭那混蛋到底做了什么,等到他起來一定要把人打一頓……
他腦子里一片混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兒。
慕安言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片兒云,輕飄飄的,簡直要飛起來一樣,冰涼的東西貼在他臉上,舒服極了。
他想睜眼,眼睛卻好像被什么東西糊住了一樣,死活睜不開,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他想說話,卻只能任冰涼的空氣涌進嘴里,順著氣管下去,也變成了燙燙的一團二氧化碳,從他的嘴里鼻子里呼出來。
這種像是被火烤一樣的感覺讓慕安言覺得自己就像一條魚,被丟到岸上見不到水,時間一長就連撲騰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像是踏在云端一樣。
一只冰涼涼的手貼過來,拿著什么擦著慕安言的唇,慕安言朦朦朧朧,喉嚨口依舊又干又澀,嘴唇卻好受的許多,他張嘴就把人的手指咬住了。
雖然說是咬,其實也沒用什么力道,輕輕用上下兩排小牙夾住,比起咬,更像是含著手指吸吮,就像是剛剛長出乳牙的小獸吃奶一樣,柔柔弱弱軟軟糯糯的,萌得人心都化了。
發高燒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慕安言覺得自己口腔里都是干的,不過在咬住那個不知名的人的手指時,舌頭底下就自動分泌出了津液,隨著那根手指的攪動被沾了過去,慕安言略囧地想:誒呦這才多長時間啊,他就又被人給調戲了。
那根手指指腹粗糙,有細細的繭子,明顯就是拿過木倉的手。上面有黑加侖的煙草味道,他隱隱約約還聞到了咖啡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獨特而醇美的香氣。
慕安言的嘴里又鉆進來一根手指,夾著他薄薄的舌頭,問話的聲音很低,“醒了?”
慕安言有氣無力,還是睜不開眼,勉強把那兩根作亂的指頭咬住,輕輕“嗯”了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