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謹晟身體微顫,緊接著,狠狠把他抱進了懷里去。
慕安言只感覺自己頸窩一熱,不知道是他頭發上滴下來的水,還是他眼睛里流出來的淚。
慕安言還以為寒謹晟現在有多傷心,小心翼翼地安撫哄疼,卻不知道寒謹晟抱住他后,慢慢露出來了一個不堪入目的癡漢笑容。
那呲出來的一口白牙簡直要把夜明珠的光都比下去了。
過往的事情無法挽回,不如從現在開始把人留在自己身邊。寒謹晟一向是個精明人,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這次他雖然看起來悲痛欲絕,真正的情緒卻只有五分,實際上只想震一震自己的小伴讀,讓慕安言從此以后都不敢離了他……順便還要清算一下那逛青樓的事情。
寒謹晟抱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把人放開。
他恢復了平靜,瞥了慕安言一眼,重點顧及了一下對方胸前,這才不咸不淡地道:“衣服都破了,直接脫了吧。”
慕安言欣然聽從,干脆利落地把衣服脫了,隨意扔到了池子邊。
他估摸著這人如此喜怒無常,估計這幾天還要好好哄一哄……唉,這敏感的小心思簡直比起小女生都難揣測。
寒謹晟頓了頓,轉過了身去,撩起一捧水倒在臉上,他淡淡問道:“今日……你與影朱去了留仙?”
慕安言應允道:“是,屬下以后前去,必定先告知殿下。”
寒謹晟:“……………”
寒謹晟頓了頓說:“那種地方,你以后還是莫要去了。”
慕安言恭順地應了下來:“是,屬下不去了。”
寒謹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情蠱的事情刪刪減減地告訴他,他先是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子歡,你可怪我?”
子歡是慕安言這輩子的字,臨走前慕家家主起的名字,寒謹晟還是頭一次這么親密地稱呼他,讓慕安言詭異地有些受寵若驚。
他應道:“屬下為何要怪您?”
寒謹晟默然,他沉默片刻,才開口道:“子歡,你可知,那日你服下的是什么蠱?”
慕安言開口道:“不知。”
“…………”寒謹晟艱澀道:“那是一味情蠱。”
早就知道但是還是假裝自己不知道的慕安言:“???”
寒謹晟合了合眼,聲音沙啞,他艱難地說道:“情蠱乃是苗疆女子用心頭血喂養而成,每一個女子,一生一世只能煉出一只蠱來。若是喂了她情郎吃了這蠱,便能叫他一生一世再也不碰旁的女人。”
他一字一句,挑三揀四又添油加醋地,把齊南的話改得面目全非:“情蠱無藥可解,若是碰了旁人便會猝死,且等到你成年,每……”
他頓了頓,說道:“每三日它就要躁動一回,到時你欲♂火焚身,又絕不能用人排遣,必是極為痛苦。你代我服了這蠱,便是叫你這一脈直接斷了香火,并且你日后也——你可恨我?”
慕安言心里呵呵了一聲,他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屬下不恨。”
寒謹晟眼眸一亮,神色驚喜交加。
無后對于此時的人來說乃是大不孝,可是慕安言居然也愿意原諒他!他無法接受慕安言碰了旁人,這件事情一定會成為兩人心中的一根刺,此時能拔掉,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即使是慕安言知道真相,寒謹晟也有把握讓他毫無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