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面客廳沒什么動靜,聞璐以為陸堯澄也一道走了。她有點慌,單腳跳著走出臥室,卻看到半開放式的廚房里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洗碗池前,將廚房里宋言留下的殘局收拾干凈。被她潑在地上的湯汁也早已經被擦干凈。
聞璐扶著臥室的門框,在廚房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做著一連串動作的陸堯澄。
感覺到身后灼灼目光,陸堯澄轉身。
聞璐欣喜于陸堯澄的臉色已經不像之前那么難看,暖色的燈光將他的面龐照耀的十分柔和,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依舊是那么璀璨。
她單腳跳到廚房,陸堯澄背對著她,手下洗碗的動作并沒有停,“地剛拖完,小心滑。”
聞璐看著碗池,震驚道:“宋言全吃完了,一點都沒剩?”
“他食量大,他上大學的時候,別人打飯論兩,他論斤,”陸堯澄說。
聞璐原本還郁結著,卻被陸堯澄的話逗笑了,不過她可沒敢大聲笑出來。
但看陸堯澄愿意和她搭話,估計氣消了大半,這其中的原因,有她主動示好,也有她不小心受傷,但其中最重要的應該是陸堯澄對情緒自我消化的好。
消氣了就代表他們之間沒問題,和好了嗎?當然不是。
陸堯澄在心里記了一筆賬,這筆賬,聞璐不還清,他不會罷休。
而且陸堯澄要讓聞璐慢慢還。
聞璐跳著繞道陸堯澄另一側,與他并肩站著,“你也沒吃晚飯吧?”想來折騰這么大一圈,陸堯澄也沒時間吃晚飯。
陸堯澄將鍋刷干凈,遞給她,“看你表現。”
聞璐接過,加水開火,重復之前煮面的步驟。
“你別以為我只會煮點這種簡單的湯面,我可是專門和我媽媽學過呢!”聞璐不想兩人太尷尬,只能在腦海中描摹之前兩人相處的樣子,然后學著照做,陸堯澄似乎很喜歡聽她講一些瑣事,“我媽媽說,女孩子要學會做飯,不是為了將來嫁人,而是要具備基本的生活技能,即便找不到替自己做飯的人,自己也能過的很好。”
“我媽媽是獨立很堅強的女性代表,她一個人拉扯我和弟弟張大,沒有一刻消閑,”聞璐攪著鍋里的面,越說越有點傷感,“聞欒被停職的事還有聞欒受傷的事我一直沒敢告訴她。下周末我想回家看看,”她抬頭祈求的看著陸堯澄,“可以嗎?”
陸堯澄洗完碗筷準備放好,背對著聞璐,脊背一僵,“我有拴住你嗎?”
“那就是可以嘍?”聞璐喜出望外,竟然有點小激動,之后還不忘交待說:“你不許反悔!”
聞璐煮好面準備盛出來,這次她倍加小心。
陸堯澄卻先她一步端走滾燙的鍋,嫻熟的將面盛出來。
“陸堯澄,你是接受過什么特殊訓練嗎?”為什么她感覺他什么都會,“包扎也是,盛面也是。你包扎的技術可以和急診外科大夫媲美,雖然盛面不是什么技術活,但看碗和鍋擺放的高度就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嫻熟,會撈面的人會把碗放在鍋上方,不會撈面的會把碗放得低于鍋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