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耳邊微微拂過一聲嘆息,像三月的輕風,帶著暖意。
她還沒完全醒來,因為她是安心的,在這里她可以毫無戒備。一種從心底中油然而生的安全感將她緊緊包裹著,半夢半醒之間被人抱起,她嚶嚀幾聲,在那人懷里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入夢。
***
早上,聞璐被鬧鈴叫醒,陸堯澄已經不在她身邊。
清醒后,她聽到從客廳傳來陸堯澄打電話的聲音。
她光腳小心翼翼的下床,貼耳在臥室門上偷聽。
“宋言,那個一期實驗的負責人怎么回事?”陸堯澄語氣十分凝重。
“穆家投資占大頭,姓慕的就讓她女兒去接管了,”宋言聽出他哥有些異常,但沒覺得這事有什么不妥,“哥,你不是說只要穆娉婷以后不出現在醫院就行了?現在她去管一期實驗,和小嫂子也么什么交集,你總得給人家一條活路吧。”
“不是我不給他們活路,是他們擋了我的路,”陸堯澄揭下眼鏡揉揉眼睛,“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盡快把穆娉婷給我換掉。還有,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聞璐是兒科的一期實驗對接人。怎么做你看著辦吧。”
“什……什么?怎么這么巧?”宋言一個頭兩個大,“我剛好不容易逼退穆娉婷,現在怎么又來了?”
“辦法自己想。我不看過程,只看結果,”陸堯澄這話顯然是話里有話。
宋言思忖著,陸堯澄的意思是不介意他用陰招。
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他哥的手段他見過,他從不是什么善人,光明磊落這個詞和他哥真的一點不沾邊。
就拿穆娉婷這事來說,穆娉婷不過是和聞璐有一些糾葛,遠遠不用他哥出手,可是他哥呢?一點活路不給人家留,辛辛苦苦讀的研究生,他硬生生能逼得人家退學。
誰心里沒點傲骨,穆娉婷自然不能答應,但他哥就是有辦法讓她低頭,自己主動把學退了。手段也很簡單,就是把她從開的藥里賺分成的事告訴了患者,其實這也不關穆娉婷什么事,她們科里一向這個規矩。懷舊壞在規矩上,東窗事發,科里自然不會為了保她一個全體“戒葷”。
小小的鬧一次,讓涉世未深的穆娉婷產生恐慌,然后他再親自出面說些威脅的話,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姑娘傻乎乎的上鉤,自己把學退了。
他說話有分量還是因為陸堯澄的身份有底氣,像他哥那樣殺人放火都不一定能出事的人,誰不繞著走?
開個小風投公司不過就是興趣所在玩玩,然后一不小心玩大了而已。
提到這,宋言不得不夸夸他哥眼光毒辣。早幾年就將目光放到了風投市場。
現在總聽新聞說某某公司上市,聽起來很牛逼,但懂得人都知道,拉不到風投的公司才選擇上市,兩者的目的只有一個——獲得更多的投資。
他哥就是各種想獲得投資的大小企業的巴結對象。只要拉到風投,上市算毛線。
***
聞璐站在臥室門后,差點得意的笑出聲。
她就知道陸堯澄有辦法換掉穆娉婷,這才故意表現出一副很辛苦的樣子,順帶試探一下陸堯澄對她的疼和寵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事實證明,陸堯澄似乎對她這個情人滿意之余,確實愿意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