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杉雅這才徹底看清楚少年,面容清新俊逸,眉目宛若星辰。
“出于禮儀,女士應該先伸手。不過,看樣子你很為難,”他勉為其難,率先握手言和。
陸琛出于友好而伸出的禮儀之手還懸在空中,看得出,他善于交際,不像她,此時連如何反應都不懂。
一眼便看出她的窘態,喬杉雅上前幾步,簡單和陸琛握了手。
他的手微涼,相較于她來說是。
他穿的很少,相較于她來說是。
或許她該邀請他進去,然后讓阿尤嬸給他泡一壺咖啡,不,一壺普洱。從他身后吹來的涼風,似乎帶著一股薄荷的清香,她想,他應該會喜歡普洱勝過咖啡。
然而,她就那樣怔怔站在他面前,一點都長不開口。不是面對樣貌姣好的男孩子的那種小女孩的羞澀,只是一個孤單很久,封閉自己很久的人,不善面對陌生人的恐懼與不知所措。
她還在猶豫,卻依舊不知如何開口。
“刷……”
“刷……刷……刷……”
……
幾根水柱相繼噴薄而出,高壓得到釋放,飛上天空的漫天水珠四散,在夕陽中散發七彩光芒。
“啊,”喬杉雅被嚇了一跳。
胳膊一緊,她被一個人拉著緊走幾步,離開噴泉的勢力范圍。
“抱歉,我忘了今天是周三,我應該提醒你的,”周三下午八點,別墅前的草坪會開噴泉灌溉草地。
水珠順著她的臉往下流,流經處有點癢,她隨手抹掉水珠,抬頭說,“抱歉。”
眼前人也被水淋濕,本就穿著一身薄薄的襯衫,此刻襯衫完全被浸濕,濕噠噠的貼在他的皮膚上,勾勒出屬于少年的纖瘦骨感。額前原本細碎的頭發此刻也貼在腦門上,有些凄慘。
畢竟是在她家,讓眼前人的樣子沒了之前的風度翩翩。不過,卻多了分凄慘美。
此刻,喬杉雅一身深藍色秋季校服被浸濕,類似運動服款式,卻一點都不臃腫,反而襯的她身材嬌小。她頭發的兩側弄成一排花式小編發,干凈利落,即便被淋濕,并沒有多狼狽。至少此刻,她比他好太多。
看著喬杉雅依舊抿唇不語,說,“請我進去就那么難嗎?”
喬杉雅一滯,像是被猜透一般,都現在這種窘境,她還是只一味的道歉,絲毫沒有邀請他進門的意思。
臉上頓時燙起來,“請……”
“哎呀!雅雅,陸先生,你們怎么……怎么……淋成這樣……”阿尤嬸緊忙招呼被淋成落湯雞的兩人進去。
阿尤嬸走在前列,忙著給喬杉雅脫下濕的外套,陸琛跟在她們身后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