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捉住她調皮的手,眼里帶著疑惑和不清醒。
聞璐用另一只手摘下他的眼鏡,“睡覺還戴著,鼻梁不難受?”
她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像三月的春風,微微拂過心頭,留下一絲暖意。
陸堯澄剛剛醒來,腦袋還不太清醒,淡淡的目光一直盯著聞璐的無暇俏麗的面容。
聞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低下頭。
突然唇角彎起,他松開她的手,徑自抬手輕撫她的長發。
她心中原本有自己的的打算,此時此刻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和愛憐的舉動感化。
想起自己放在臥室床頭的那個兔耳朵發卡。她今夜不會打開那個抽屜了。
因為此刻的陸堯澄竟讓她有點貪心的沉淪,繼而讓她不屑于用“勾引”去破壞這短暫的美妙。
陸堯澄什么都由著她,慣著她,著仿佛是他一貫的原則,甚至這種縱容嬌慣連聞璐都有點恃寵而驕的意思。
許客來送文件時,聞璐正在廚房洗水果。
書房里。
陸堯澄接過許客遞來的文件,簡單看幾眼,簽字后合上文件夾交還給許客。
許客接過,欲言又止,最終選擇開口。
“陸先生,艾琳小姐好像回來了,”許客面帶愁容,她的到來無疑是雪上加霜。
陸堯澄握筆的手一頓,將筆放進一旁的筆筒里,“我要確定的答案。”
許客從掏出手機,翻出里面的照片,遞給陸堯澄。
陸堯澄接過。照片拍攝時距離很遠,但那標志性的帶有侵略性的混血美,獨一無二,不會出錯。陸堯澄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淡,語氣帶著冷嘲,“頭發沒以前長,應該是醫院的要求吧。”
簡單的話語,聽不出關心,許客卻覺得陸堯澄有點刻意了。
“我已經向帝都那邊打聽過,艾琳小姐兩個月前剛出院,”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剛出院就跑來枝江,恐怕有什么別的目的。
陸堯澄卻不放在心上,“一個病人而已,有什么好擔心?”
“可醫院那邊已經出具證明,艾琳小姐現在已經恢復,”許客還是有點擔心。陸堯澄這輩子樹敵不少,但與這個艾琳之間的恩怨情仇實屬最深。
艾琳對陸堯澄亦是如此。
許客想起最初跟隨陸堯澄的時光,那時候他的公司剛起步,規模不大,但因著他背景深厚,看在他父親面子上給他機會的人很多。陸堯澄天生是個實干家,如此好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即便算依靠父親的力量,被人詬病,他也毫不避諱。
他說,出生也是實力的一種。
陸堯澄的實際,讓許客看到了這個比他年紀小不了幾歲的青年身上的希望。
他與那些尋常世家子弟略有不同。
既不會沉醉于吃喝玩樂,也不會乖乖聽就父輩的安排,他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并且不是玩玩而已,而是一心要做大要做好。
更讓許客佩服的一點,是陸堯澄尖銳敏感的目光,他一眼就看中了風投行業,立足于資本鏈頂端的野心,巋然可見。
“恢復又能怎樣?”陸堯澄絲毫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