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他們家過年時候總是冷冷清清。聞父沒什么親戚就罷了,畢竟人已經過世,再親的親戚也難免有疏遠。聞媽媽這邊也從未提說過自己的親戚甚至家人。
家庭的復雜情況,讓聞璐倍感壓力,她必須成長,必須努力,必須讓自己更堅強,才能承擔起家庭的責任。
無形之中給自己的壓力讓自己喘不過氣,聞璐無法釋放,只能將所有苦與痛獨自背負,然后慢慢消化。
主動向陸堯澄發短信,說明今天打算在自己家住一晚。
原以為陸堯澄會有微詞,說著冷淡的回復一句“知道了”。
沒想到他竟然回了一個電話過來。
捧著振動的手機,聞璐看到來點顯示嚇一跳,手機差點滑落。
電話接起。
她正準備開口,電話那頭卻先出聲。
“怎么突然想家了?”陸堯澄似乎帶著疑惑,聲音不是質問,而是關心。
聞璐訕訕,大概讀懂了陸堯澄語氣背后的意思,趕緊解釋,“很久沒回家了,今天和同事來我媽的小餐館吃飯,就,突然想回家。”
“嗯,”陸堯澄簡單應一聲,在沒別的話。
良久的沉默后,聞璐覺得這個解釋還不圓滿,立即補充說:“我不是覺得你虧待我,我真的只是想家了而已。”
陸堯澄輕笑,“我也不覺得自己有虧待你,只是怕你逃避某些事,你答應過的,別忘了。”
聞璐突然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她當然知道陸堯澄說她逃避的是什么。
“那倒不會,既然答應了,就是一場公平的賭約,”半途而廢也不是她的風格。
或許她可以糊弄或者索性棄之不顧,但陸堯澄不是那樣輕易任她擺布的人,他有辦法讓聞欒的工作生活一瞬間恢復正常,也能將聞欒恢復的一切打回原形。
陸堯澄沒有明說,卻在無形之中給她的心里安了一根緊繃的弦。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陸堯澄似乎很期待。
惴惴不安的掛掉電話,聞璐抱著手機無力的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看著已經泛黃的天花板。中央是一盞簡單的方形吊燈,四周有她高中時候自己用彩紙制作的紙鶴、小船、大雁、玫瑰、愛心......一串串穿起來,黏在燈周圍,五顏六色的紙片在窗外拂來的輕風中搖曳,撒下影影綽綽的影子。
紋路覺得自己被擾亂了心和眼。
以前遇到不開的事,她習慣將那些怨懟與煩惱寫在紙上,然后補上自己內心中的期盼與愿望,將紙折成各種形狀,然后放在一個鐵盒子里。
等到閑來無事,她用針線將那些寫滿愁緒與期望的折紙穿起來,掛在墻上、柜上、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