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天空中暴烈的雷霆開始炸響。
“嘩啦啦”
海面上翻騰的颶風,夾雜著無窮無盡的波濤,攪動著泰平洋上的一切。
在這片浩瀚無際的大洋上,正處于一團大型海洋風暴邊緣,由五艘木質的三桅橫帆船組成的小型風帆艦隊,正向風暴位置的反方向,吃力的移動著。
這些舊時代經典的木質帆船上,所有的水手此刻都滿臉堅毅,在船長的帶領下,駕駛著巨船抵御著狂風和巨浪侵襲,演繹出了一幕幕人類對大自然頑強抗爭,動人心魄的人性光輝景象。
但,這些人性光輝卻掩蓋不了他們本身所具備的原罪,從這支艦隊旗幟右下方東天竺公司的標志可以看出,這是一支販賣人類同類的奴隸船隊。
隨著時間的流逝,海面上的風浪已經越來越大,這五艘木質橫帆船組成的奴隸艦隊,卻在最左側艦隊旗艦馬克拉蒂號中,一名非常優秀的領航員柯爾摩船長的帶領下,離風暴的核心區越來越遠。
眼看就要脫離暴風所能影響的范圍時,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柯爾摩船長,我們最后面的科洛蒂爾達號出現了問題”
“它偏離了我們馬克拉蒂號的引航”
大副杰克莫爾慌亂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出現在后方,打斷了正在艦首甲板,單手持望遠鏡,巍峨不動的觀測著前方航線的柯爾摩船長。
這個時代罕見的,沒有留著胡子的船長急忙轉過身,將手中的遠航望遠鏡調整到最大刻度,向著艦隊的尾巴望去。
在浪潮翻騰而起的海水中,他正好看到那艘科洛蒂爾達號上升騰而起的,代表著奴隸暴動信號的赤紅色焰火。
奴隸船發生暴動,雖然不常見,但也不算罕見,當年柯爾摩船長還在加勒比航線混的時候,那里每年經過的上千條奴隸船中,總有那么一兩條船會發生暴動。
但這泰平洋航線,運輸這些從大慶皇朝那些貪婪的地方官員手中買來的,被欺騙上船的,老實無比的辮發人平民時,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膽敢造反的事
如果是平時,那么現在的柯爾摩船長,已經命令艦隊停止前進,讓其他艦船返回鎮壓那艘暴動的奴隸船。
但現在,風暴尾隨而至,他根本不敢下達這樣的命令,風帆船的純直線倒退本來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操作,更何況在這樣的自然天氣下,那和送死沒什么區別
“這些該死的天氣,可惡低賤的辮發人”
“他們怎么敢怎么敢”
在柯爾摩船長充滿惡毒的詛咒聲中,那艘因為暴動停下來的帆船,已經從半帆恢復成滿帆,并且調轉右45°,向著風暴區域外圍的另一個方向全速駛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半朦朧的劣質玻璃,照射進科洛蒂爾達號頂層甲板船長室的時候。
“我是誰”
一道似乎是迷亂了許久的模糊意志,重新的降臨在了這個臥躺在船長室大床上,看上去非常年輕的男孩腦海中。
“這里,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這個男孩睜開迷茫的雙眼打量著周圍的景象,口中一邊喃喃著,一邊吃力的準備站起身來。
然而這個時候,一股宏大的信息流突然灌入了他的腦海,讓他只覺得腦子一沉,眼前一黑,猛地又栽倒在背后的大床之中。
半響之后,這個年輕的,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男孩,才重新睜開了雙眼,眼瞳中曾經的迷茫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股成年人才有沉著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