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田舞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還輸得起,我與這位李兄弟乃是公平決斗,小女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以后這位李兄弟,就是我們綠林寨大當家的,如若有人不服,就是陷我于不義,我田舞第一個饒不了他!”田舞話語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四周土匪即便心有不甘,不過在與田舞對視之后,都不禁心中一凜,紛紛低下頭顱,沉默中齊齊退了回去。
田舞臉色微寒,大聲說完之后,目光一轉,落到杜凡身上,深吸口氣,沉聲說道:“以后你就是綠林寨大當家的,我會廣發江湖貼,將此事通知到千里內的各幫各寨。
李道明,你聽好了,這些人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希望閣下日后可以善待他們,還有那些老人婦孺,也都是我們綠林寨的親人。
如果有一天,讓我發現你做出對不起他們的事情,我田舞縱然是拼了性命不要,也會不擇手段的將你擊殺!”
“田姑娘巾幗不讓須眉,在下佩服,不過請你放心,既然我坐在綠林寨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自然不會虧待兄弟們的,大家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而我本人,定會夙興夜寐,殫精竭慮,在我有生之年將綠林寨發揚光大。”杜凡暫且壓下心中震撼,思索了一番前世從電視上看到的潛臺詞,略一醞釀,雙拳一抱,笑著開口。
“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聽到對方信誓旦旦的話語,田舞點了點頭,心中一松。
“田姑娘,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在比武之前,你可是說過如若敗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話語?”杜凡沉吟少頃,忽然古怪一笑,望向女子,淡淡開口。
“姓李的,你不要太過分了!”臺下一名精壯大漢,指著杜凡鼻子,咆哮道,不只是他,所有土匪,聽到這句話之后,都是面色不善,目中怒火滔天。
“哼,既然是我親口所說,此話自然作數,想要殺我那就來吧,田舞不會皺一下眉頭,不過,你先前話語若是有半分虛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田舞眉梢一挑,冷聲說道。
“下面的兄弟聽好了,我死之后,你們不可找李當家的尋仇,否則我死不瞑目!”田舞面色不變,話畢之后,雙目一閉,揚起下巴,露出了一截雪白脖頸。
“大當家的……”四周土匪身體顫抖,悲憤欲絕,望向杜凡的眼神,直欲噴火。
“我看田姑娘是誤會了,在下可沒有要殺你的意思。”杜凡摸了摸鼻子,搖頭苦笑道。
“不殺我?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這么婆婆媽媽的,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好了!”田舞本來已經閉上的一雙美眸忽然睜開,望向杜凡,先是有些不解,隨即露出幾分氣急敗壞之意,嗔怒道。
“咳……敢問田姑娘,你至今可有夫婿?”杜凡略顯尷尬,輕咳一聲,小聲問道。
“小女多年來一心維持綠林寨,至今孤身一人,哪里來的夫婿,你放心,我死后,沒有人找你報仇的。”田舞俏臉微紅,嗔了杜凡一眼,隨即冷笑道。
“田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在下怎么忍心殺你呢,你只需要做我的壓寨夫人就行了,田姑娘,比武之前你親口答應的,不會不認賬吧。”杜凡干笑過后,也就完全放開了,扯著嗓子大喊道。
“嘶……”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從四周土匪們口中發出,所有人瞬間呆住了,片刻之后,他們腦海嗡鳴,只殘留一個想法:“老大變嫂子……”
甚至還有幾名已經退休的老一輩土匪,此時身體顫抖,激動的老淚縱橫,喃喃道:“舞兒這丫頭終于可以嫁出去了……”
“李道明!我田舞說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我什么時候答應過要嫁給你了?”田舞聞言之下嬌軀一顫,立刻雙頰緋紅,杏目圓睜,指著杜凡羞怒道。
“咳咳。”一聲蒼老的輕咳之聲從遠處驀然傳來,一眾土匪們此時雖然目光呆滯,但還是下意識的給來人讓開一條道路,顯然這個人在綠林寨中威望極高。
不多時,便有一名身穿灰色麻布粗衣,手拄拐杖的枯瘦老者,在兩名土匪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爬上了擂臺。
這名老者皮膚黝黑,滿臉皺紋,老邁不堪,仿佛半只腳都已經踏進了棺材一般,不過此人渾濁的雙目之中,卻是隱藏的一抹精光,想來老者在年輕之時,必是一位梟雄之輩。
灰衣老者來到擂臺上后,明顯有些氣喘,便連粗糙干癟的老臉上,都泛起了一片病態的潮紅,還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之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