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杜凡才擠出了一絲笑容,拍了拍百里仇肩膀,故作欣慰狀說道:“很好,你能有這樣的覺悟,也不枉為師平日的教導,希望你不驕不躁,繼續努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臨了,杜凡又補充道:“咳,那個,為師對你的期望很高,不要讓我失望。”
“多謝師父教誨,徒兒不敢懈怠,定會刻苦修煉,不讓師父失望。”百里仇躬身一拜,稚氣的小臉上充滿了堅毅之色。
杜凡看著百里仇,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再待在這里的必要了,不然對現階段的百里仇沒有什么幫助不說,反而還容易被自己這個徒弟不經意間的一句話,給弄出內傷來……
他突然感覺,自己這一趟來的有點多余了。
杜凡回頭看了一眼房門,抬手之間,甩給百里仇一疊攻防符箓和幾件較為實用的法具,道:“你繼續在這里修煉吧,為師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師父。”
“怎么了?”
百里仇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您是要離開武域了么?”
“是要離開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師徒二人,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我是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的。”
杜凡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是一嘆。
這是最讓他頭疼的一件事情了,記憶符木只有一塊,換言之,他們師徒二人,只有一個人可以借助記憶符木,瞬間離開武域,回到靈域任家的嘉洛行省總督府。
問題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
離開客棧,杜凡直接來到了寒家的一處傳送點,出示令牌后,十分順利的動用了一次傳送法陣,頃刻之間傳動到了距離荀大師隱世之地最近的一座山頭。
隨后,他服下一枚御空丹,展開全速,往荀大師曾經滯留過的山谷飛遁而去。
不是他不想動用魚骨飛舟代步,也不是為了節省靈石和真石,而是那件骨質飛行法器,在神秘試煉之時,被那只該死的蝴蝶一個大招干廢了,這便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兩個時辰之后,他來到了荀大師隱居的山谷,隨便選了一扇山體石門,一陣奮力的拍打。
“小子,你是什么人,來到這里干什么?”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打開石門走了出來,滿臉憤怒之色,聲音高亢而又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
杜凡神色古怪,看了一眼老者,他上次來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對方無疑是荀大師的徒弟,也就是自己的師侄。
只見老者眼中布滿了血絲,憤怒的表情背后也是難掩疲憊,身材枯槁,皮膚黝黑,雙手粗糙,頭發花白,牙齒焦黃,衣衫襤褸,整個一典型的煉器狂人形象。
雖然老者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杜凡在看,但是他的表情卻越發的憤怒和不耐煩,從他不斷抬起的手臂便可看出,這個糟老頭恐怕是要發飆出手了。
“荀大師回來了么?”杜凡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