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的拳頭表面,覆蓋著兩層金色光罩,一下子便將對方的護體罡氣和身上的寶甲擊得粉碎,隨即金光一閃,拳頭洞穿九爺胸膛而過,帶起一篷血雨。
杜凡迅速收起對方乾坤戒,緊接著身形一晃,一個閃爍過后,站回到了魚骨飛舟之上。
直到這個時候,九爺才表情木訥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那里前后透亮,鮮血狂涌,心臟不翼而飛,他的雙目之中,驚恐之色剛一浮現,便立刻渙散,隨后在一陣強烈的絕望和不甘中,斷了生機,尸體從空中墜落了下去。
“老九……”眾人終于反應了過來,紛紛驚呼出聲,面容浮現悲痛之色。
可是這些人望向杜凡的目光,卻沒有一個蘊含怒意,全都是惶恐和驚駭,內心更是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栗,因為從對方出手到返回骨舟,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眨眼都不到,即便是金丹大圓滿的任凡科,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堂堂一名金丹前期就這么隕落了……
杜凡掃了任家眾人一眼,沒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抬手一道法訣打出,魚骨飛舟通體白芒一閃,呼嘯聲中,便從一干金丹大能的頭頂上空飛馳了過去。
“大哥,我們……”片刻過后,一名中年美婦平靜了一些,遲疑開口。
“別說了,趕緊給老祖傳信。”任凡科眼皮不停的跳動,其眼底深處依舊殘留著一抹強烈的駭然和震驚。
“傳信說什么?”中年美婦目光茫然,反應似乎有點遲鈍,顯然不久前杜凡展示出來的強悍戰力,給她帶來的沖擊不小,以至于精神始終處于半恍惚的狀態中。
其實中年美婦的表現還算好的,畢竟她是一名金丹后期,修為高深,也曾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鐵血廝殺,雖說戰斗之時的心理素質未必有多強,卻也勝過一般的任家長老了。
可是其他金丹長老就不同了,他們在家族中長年過著安逸生活,以至于整日里所思所想都和家族內部的爭權奪位有關,尤其是進階到金丹期之后,基本上就沒怎么和人動過手。
此刻這些人大多是一副面色蒼白、神魂落魄的樣子,他們何曾見過同境界之間赤手空拳剎那秒殺的場面?別說是同境界了,就算是金丹大圓滿對上金丹前期,那也做不到啊。
在這些金丹老爺的心中,境界等于實力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之前對于杜凡的戰績傳言,他們原本是不太相信的,如今親眼目睹,都不禁有一種心中發寒和劫后余生的感覺。
任凡科沉聲道:“就說,杜凡此人的戰力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完全無法用境界去衡量,金丹境中,無人可與之爭鋒,請老祖親至,否則加派再多金丹長老也是無用……”
……
杜凡駕馭魚骨飛舟,飛馳在一片深山老林上空。
對于最近一段時間出現的各種截殺,杜凡應付起來輕松自如,完全沒有壓力。
事實上,類似這種規模的截殺,不久前他在武域的時候就曾經歷過一次,可是那一次他面對的,都是寒家的師級武者,無論是數量上,還是個人戰力,都要遠勝任家的金丹期修真者一大截,而那個時候的杜凡,修為還只是筑基期,即便如此,在遇到寒遠生之前,他也一路無事。
現如今,杜凡已是一名貨真價值的金丹中期大能,其修為、實力與當初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在這種此長彼消的情況下,他還能馬失前蹄、受點小傷什么的,那可就真的成了一個大笑話了。
“師父。”一直默不作聲的百里仇終于開口了。
“怎么了?”杜凡有些意外的回過身去,看著自己的徒弟。
“徒兒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期六層頂峰臨界點,隨意可以嘗試突破,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否合適?”百里仇以詢問的語氣說道。
杜凡聞言一怔,而后失笑道:“還是別了,這段時間你先休息一下吧,等到我們徹底安全后,你再嘗試突破,或者你也可以參悟一下相關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