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目光復雜的望著鬼女，許久之后，終于擠出一絲笑容，以一種輕松和玩笑的口吻說道：“鬼姑娘，你怎么可以生的如此美麗，在下也算是橫跨兩塊大陸的見多識廣之輩了，可是在下所見的任何一個女子，都不及鬼姑娘的一片裙角美麗。”
鬼女凝視杜凡許久，忽然展顏一笑道：“你是在夸我，還是在夸我的裙子？”
杜凡一見鬼女還有說笑的能力，心中頓時松了口氣，“殉情”這兩個沉重的字眼，足足折磨了他好幾個時辰，自從踏入東始山，這兩個字就開始挑戰著他近段時間略顯脆弱的神經。
此前杜凡便和譚溪承諾過，會傾盡全力照顧和保護鬼女，有朝一日，助她成就真鬼之身。
杜凡很珍視這個承諾，他可不想譚溪剛走，這個承諾就隨風而去，那樣的話，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裙因人美，美不勝收……”杜凡并不是花言巧語之人，此刻為了活躍氣氛，也是拼了。
“你是怕我殉情吧？”鬼女笑了笑，在這驚艷萬物的笑容中，卻帶起了一絲哀傷之意。
“這……”
杜凡剛想否認，鬼女卻嘆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因為我答應過他，我要活下去，帶著我們的夢想活下去，開心快樂的活下去……活下去……”
鬼女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著說著，眼眸朦朧，繼而濕潤，兩行晶瑩的淚水簌簌落下，她傷心欲絕的哭泣，卻無聲……
杜凡心中壓抑，上前兩步，幾乎下意識的，張開雙臂，輕輕的抱住了鬼女。
在這一刻，他沒有任何雜念，只想用自己的肩膀，去安慰一個失去摯愛的苦命女人。
許久之后，鬼女止住了抽泣，輕輕推開杜凡，哽咽的說道：“我和他的故事，你想聽么？”
杜凡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鬼女，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鬼女抬起手，將擋在眼前的一縷秀發撥開，帶著追憶之色輕聲道：“當年的他，還是幽冥宗的太上長老，資質驚天，修為高深，地位顯赫。
在平日里，他很少修煉，每天都會花費大把的時間，去研究鬼物，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甚至都超過了對于境界提升的渴望。
鬼道之人所修的，大多都是溝通鬼物，召喚厲鬼類的功法，他認為，厲鬼無情，也有很多缺陷，于是在四百年前，他突發奇想，想要憑空創造出一個完美的鬼物出來。
這件事在當時的幽冥宗，掀起了軒然大波，也遭到了所有人的不解、反對和阻止。
因為這個做法違背常倫，消耗大量修真資源，破壞生命法則，對鬼神更是天大的不敬。
在幽冥宗這樣的鬼道宗門之中，這無疑是一件讓人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就如同在佛道宗門，想要去創造一尊萬人信仰的活佛一般。
這已經超越了人性的三綱五常，實乃離經叛道之所為。
不過他性子執拗，一意孤行，憑借自己的身份和強大修為，將所有反對的聲音生生壓下，甚至還不惜與另一位傾慕他的女太上長老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