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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江南睜大了眼睛，此時他的思緒有些凌亂，以至于習慣性輕搖扇子的動作也中止了下來。
“喬長老，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杜凡笑了笑，出言建議。
“對對……”喬江南連忙點頭，轉而沖皂袍老者吩咐道：“快去，準備一間雅室。”
……
一間雅室中，杜凡和喬江南對面而坐，一個說的風輕云淡，一個聽的目瞪口呆。
“……在下這幾年的經歷，大概就是這樣了。”半晌過后，杜凡話語一斂，端起身前冒著熱氣的茶杯，一飲而下，茶香沁人心脾，正好緩解了大半個時辰徐徐述說帶來的口干舌燥。
“杜供奉的經歷也太……曲折了……”過了許久，喬江南才牽動了一下有些發僵的嘴角，面帶神往和佩服之色的說道。
“喬長老說笑了，其實在下也是從九死一生中走過來的，每一次劫難都是驚心動魄、險象環生，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在下多半也就見不到喬長老了。”杜凡苦笑一聲，頗有幾分感慨的說道。
“回來就好啊，你是不知道，蕭副盟主因為你的事情，近些年來可是憔悴了不少，她老人家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你的尋找，這不，喬某出現在冀州，就是蕭副盟主派過來的。”
杜凡一聽“蕭副盟主”這幾個字眼，心臟不由自主的就是一跳，不知為何，他對蕭雁那個女人，是一種發自本能的畏懼，這種畏懼有點類似于……前世小學生面對嚴厲班主任……
“那個……”杜凡輕咳了一聲，問道：“蕭副盟主她……還好么？”
“你指的是哪方面啊？如果是身體，那自然沒有問題，她老人家好得很，據說去年的時候，蕭副盟主的修為又精進了一些……如果是情緒，那就不是太好了……”喬江南眼皮一陣劇烈的抽搐。
杜凡分明從這位喬長老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心有余悸的后怕之色。
“喬長老，你確定，你是蕭副盟主派來的，而不是……自己跑出來的？”
一聽這話，喬江南頓時尷尬，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道：“這都不是重點，只要杜道友平安無事，王者歸來，對七星商盟上下來說，那就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哈哈……”
杜凡見此，微微一笑，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做出趕盡殺絕的事情，心知肚明就好。
杜凡暫且將思緒從蕭副盟主那里收了回來，他也想開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便蕭副盟主再如何高冷霸道，最多也就是懲罰自己一番，但卻不會真對自己怎么樣的。
“對了，棲霞宗近來一切可好？”片刻后，杜凡話鋒一轉問道。
“棲霞宗乃是中州三大超級宗門之一，底蘊深厚，萬古長存，即便問天宗都無法輕易撼動，自然一切安好，只是……”喬江南笑了笑，立刻回道，可是說著說著，卻仿佛說漏嘴一般，面色微微一變，當即閉口不言了。
“只是什么？”杜凡追問。
“沒什么，一些小事罷了。”喬江南含糊道。
杜凡自然可以看出對方的敷衍之意，不過他轉念一想，棲霞宗那么一個龐然大物，倒也不太可能發生什么撼動根基的變故，所以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反正就算有什么事，待他回去后也就知道了，既然喬江南不想說，那就算了。
想通之后，杜凡展顏一笑，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其腦海中，卻是突然響起了鬼女的傳念之聲。
“杜凡，這個人方才欲言又止的話，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