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出于謹慎,動用隱匿之術潛水而來,而黑袍少年同樣是氣息盡斂,身影虛淡,直到此刻,二人四目相望,才發現了對方的存在,均不由得一驚。
兩道身影一個模糊,剎那間已是分立溶洞兩端,彼此警惕。
可是下一刻,二人又是一驚,隨即愕然。
“鬼眼?!”杜凡愕然,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對方。
此時的鬼眼,倒是比杜凡先鎮定下來,木然一笑說道:“原來那個身懷黃泉之水、在陰司殿境內攪起無數風波的下界飛升者,真是杜道友你啊。”
“這么說來,你就是那個百余年前鬼道通玄、剛一飛升玄陰界就被某位鬼王看重、并收為弟子的人族鬼修?這件事情當時在玄陰界引起的轟動,怕是不比杜某小吧。”杜凡心念一轉過后,雙目微瞇,如此推測道。
鬼眼的表情突然有些詭異,道:“杜道友可還記得當日你我分別之時,我曾對你說過一句‘后會有期’,沒想到數百年過去,終在今日應驗了。”
“你早知我會飛升玄陰界?!”杜凡心頭一跳,勃然變色。
鬼眼不置可否,道:“以我鬼靈根的特有感應,當時我便知曉你體內孕有鬼道元素,擁有鬼道元素的人族修士,在飛升之時很容易被天地法則誤判,繼而錯升鬼道界面,只是當時你給我的感應,還遠遠達不到陰煞冥水的程度,看來你我分別之后,杜道友是另有機緣了。”
杜凡恍然,對方說的鬼道元素并非黃泉,而是得自三界畫卷中的鬼元精氣,因為那個時候他還不曾有過地府一游的經歷。
思量片刻,杜凡大有深意的說道:“鬼眼道友,你我在下界的時候可謂生死相向,關系絕對算不上友好,不過說起來,你我本身倒也談不上深仇大恨,當然,鬼眼道友若想將昔年之戰延續下去,杜某也是愿意奉陪的。”
杜凡望向鬼眼,心情頗有幾分復雜。
可以說,自從杜凡踏入修真界以來,在同代人當中,他只有一個敵手,那就是面前這位鬼靈根奇才,無論是修煉速度,還是真實戰力,他都未能壓制對方,當初與鬼眼之間那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是他生平唯一一次戰未果。
“既然未分勝負,那就繼續好了,不過我建議換一種方式,不知杜道友可感興趣?”經過初時的驚異后,鬼眼又變回了以往的樣子,語氣中不摻雜絲毫的感情波動,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很是詭異。
“哦?愿聞其詳。”
“三界皆知,荒界所能承載的修為極限,便是鬼侯、煉虛等,這個說法不完全正確。
外界鬼王、合體等,自是無法駕臨荒界,但是身處荒界中的生靈,卻是可以再邁出一步的,只不過很難、很難,而且以荒界目前的天地本源和大道法則,最多只能騰出一個大道位。
也就是說,最多只有一人可以超脫桎梏,登臨絕顛,當這個人出現后,荒界便會‘元氣大傷’,十萬年內都不會再孕育出第二個大道位的。
杜道友,你我的戰場就在這里,看看最后誰能在此證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