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家都在八爺府里喝喜酒,唯獨我,這個傷心人,在此獨自焚香,說不出的凄涼。
孟姑,你的兒子在迎娶他的嫡福晉呢,你看見了嗎
而我,因為受人之托,在此為你焚香,我們雖然未曾謀面,但我想,你一定是個溫婉恬靜的女子,一定有一雙美如星辰的眼睛
不知不覺,香已焚盡,秋風襲來,我一陣打顫。我捧著香爐準備回去文館,可腳下的步子,卻鬼使神差地驅趕我走到了八爺府。
剛剛過了亥時,之前那些祝酒之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來往的多數是正在收拾打理的小廝,和卸燈籠紅布的丫鬟嬤嬤。
一個管家模樣的家奴瞧見我,過來問道“你是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吧,是不是有東西落在府上了”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他笑著說“姑娘請隨我來。”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只是失魂落魄地跟著他往前走,手中還緊緊抱著香爐。只覺得腦中空白一片,四周的燈火看花了我的眼睛。
“進去吧。”
他將我帶到一間別致的客房前,我迷惑不解地問“這是哪兒”
“姑娘進去便知,”他微笑著交待,“奴才還有活兒忙,先行告退。”
沒待我一問究竟,他已經沒了蹤影。
我本有些猶豫,思忖再三,還是決定進去一看究竟。
屋子里頭黑漆漆的一片,沒有點燈,若不是能聽見平穩的呼吸聲,和空氣中彌漫的濃濃酒氣,我真會懷疑這是間空屋。
“不是說了,晚上我在客房歇,你們別再來煩我了。”
黑暗中傳來一個些惱怒不悅的聲音。我一時間懵了,那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分明是他
“混賬,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他提高了幾度聲音,怒聲道。
我馬上明白了方才那家奴的眼神里的涵義,手上的香爐轟然摔在地上,還好不是瓷的,不然肯定得摔個四分五裂了。
他聽見響聲,覺疑不對頭,起身點燈。
這間不大不小的屋子,被這一簇微弱的燭光照亮。我頓時手足無措,有一種被當眾揭穿的羞愧感。
他身上還穿著今日典禮是穿的紅色婚服,只是卸了腰帶和繁瑣的飾物。我對上他驚訝的目光。
“你”
他倚靠著床榻,半闔著眼,一手扶著額頭,喃喃道“當真是喝高了”
過了數秒,他才又睜開眼睛,訝異地望向我,眉頭緊皺“你怎么還在”
我莫名其妙瞅著他,難不成他以為我是幻覺
“箏箏”
“嗯。”
我答應一聲。他更是震驚至極,立馬跳下床炕到我面前來,“居然真的是你。”
“嗯。”
他身上酒氣很重,重的有些熏人,看來晚上是喝了不少酒。畢竟結婚是大事,自然是要喝酒慶祝的。可是洞房花燭夜,他怎么在這
“你怎么會來,你竟然會來。”
他有些語無倫次,只抓著我的肩膀一個勁兒的搖晃。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會來,我是被鬼迷心竅了,我是被鬼附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