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文館上侯了好幾日,皇太極都未曾來過。常言道,山不過來,我就過去。于是也顧不上什么禮數問題,便徑自去了八爺府上找他。府上的包衣奴才皆推脫說八爺有公務在身,不便見客。總歸我也算是這八爺府上的常客了,這些小廝們也不敢怠慢我,好吃好喝地侍奉著,可等到最后,還是吃了閉門羹。
他不想見我,不愿見我。可我卻是迫切地想要見他。
于是我干脆住回了東閣,反正是非要見到他不可,天天兩邊兒跑,加上這天寒地凍的,倒不如住在八爺府上來的自在。現在褚英的事情暫且平息,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來跟他卯,我倒是要瞧瞧他能躲著多久不見我。我好歹也是對夫妻之道有經驗的人,冷戰是婚姻的隱形殺手,我一定要跟他好好溝通,才是解決之道。
豪格這孩子也不算太沒良心,每每瞧見我都會熱切地拉著我,一聲一聲地喊我“姑姑”。
也不知他是怎么的,從會說話起,一見我就喊我“姑姑”,我糾正了幾次這個完全不合轍的稱呼,他怔是要喊“姑姑”,怎么改也改不過來。于是后來叫著叫著,我也就聽慣了。
府上的二阿哥洛格體弱多病,聽聞前些日子又大病了一場,塔爾瑪整日都守在二阿哥哪兒,也沒那么多精力來管豪格,于是托我代勞。呆在府上不做事也閑得慌,于是我就當了一回這孩子的保姆,打算借此制造機會見皇太極一面。
再怎么不濟,當爸爸的也不至于不見孩子吧果然,不出幾日,這招就奏效了。
那日剛過晌午,正巧哄著豪格睡下,門外的丫鬟也沒有通稟一聲,他便推門而入。想他本是打算來瞧豪格的,大約沒料到我會守在豪格屋子里,臉上神情一凜,張口欲言。我連忙朝他做個“噓”的口型,示意他別出聲。
冬日里午睡,最忌著涼,所以我小心翼翼地給豪格掖好被子,放下床幔,才躡著步子退了出來。
他輕咳一聲,冷言冷語道“何故在此”
我盯他半響,許久未見,居然是這么一句開場白,當真是把我氣得夠嗆。不過他生悶氣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可愛,想到此處,不由得噗哧一笑。
“讓我瞧瞧,我們八爺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我完全擺出哄小孩兒的口氣來,裝模作樣地在他身上動手動腳,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咳放肆。”他有些莫名,低聲喝斥道。
既然賣萌也沒有用,那我只好不跟他繞彎彎兒,直接開門見山道“為什么不見我”
“今日這不是見了”
我繞起雙臂,口干舌燥,“你在氣什么”
“我不是在生氣,我只是給你機會,讓你選擇,”他嘆一口氣,“你不能一直在我和大哥之間徘徊不定。”
“我只是不想你們任何一方出事”
他訕笑一聲,“箏箏,他這樣做,是逼得大家跟他翻臉。總有那么一日的現在你若不能考慮清楚,只怕到時你亦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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