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非要你留下呢如果我不愿再放你走了呢如今烏拉、輝發已滅”
“爺,還有葉赫,不是嗎”那女子輕笑了一聲,“這些年,在你和哥哥之間,我已不愿再抉擇了。東哥老了,不能再為你做點什么了,唯有如此”
東哥是她
“別說了”一聲暴戾地怒吼,語氣中竟滿是不甘,“我放你回葉赫放你回葉赫”
北方的冬天,下雪是極其平常的事情。行軍多日,天公作美,未下一滴雨,未飄一片雪花,誰知今日今時,卻離奇地飄起了小瓣的雪花來。
哈赤憤憤離去后,我遲疑著從石柱后頭走了出來。只見她還矗立在哪兒,身著一件嫩芽青的旗裝,外頭披著貂毛坎肩,身子搖曳在風雪中,單薄得可怕。
這個美麗了一世,傾倒了眾生的女人,此時的背影,如此地讓人心疼。
“東哥格格。”
不知是哪來的勇氣,讓原本打算落荒而逃的我一下子鼓起勇氣開口喚她。“東哥”這個名字,我是第一次真正念出口,雖然早已不陌生了,但脫口之時心底仍有些打鼓。
她頗有些意外地扭頭,大約之前也未注意到我藏身在此。
她的容貌依舊,甚至比上一次見更驚艷了幾分。不知為何人人都愿喚她“葉赫老女”,而在我看來,這個“葉赫老女”,非但不老,反而絕色面容絲毫不遜豆蔻年華的少女。
“我認得你,你叫箏箏對吧”
“你怎么知道”
她抬著接著飄零的雪花,臉上的表情就像天真無邪的孩子,“我的表弟皇太極跟我提起過你。”
“原來如此。”
“剛剛都聽見了嗎”
“嗯。”我頗具歉意地點點頭。
她臉上一直掛著有些若即若離的笑容,帶著幾分恬靜,又有些哀傷反正從頭到尾我就沒有看明白過這女人。
女人有一種本能的比較心理,會在潛意識里將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相比較,無論差距有多大優劣有多明顯,女人都愿意在腦中意淫一番,最后得出一個讓自己很滿意的結果。
一、我比她優秀,二、她固然比我好,但我也只是略有欠缺。
而現在,顯然我已經達到了后者的境界。不過我還是很清楚地認識到,我沒有做“紅顏禍水”的天賦。其一是我的容貌跟眼前這位真正的“紅顏禍水”比起來,果然還是有差距的。其二是因為我并非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壓根學不來男人喜歡的那幾種樣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脾氣又難搞,在古代完全不吃香。白糟蹋我這一張還算是禍害男人的臉了。
“聽見就聽見吧,反正這些早都不是秘密了。”她興致索然,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