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外頭候著的幾位大臣,也這好作鳥獸散。
“萬歲爺說今兒是個什么什么生蛋節奴才查了黃歷,也沒說今日是什么節啊依奴才看吶,萬歲爺剛從朝鮮回來,多半是想歇一日,好好陪陪宸妃娘娘,這小別勝新歡范大學士、寧大學士,你們倆也別等了,還是先回去吧。”
“生蛋節中原也沒這個節啊”
范文程心領神會地一笑,拽了拽寧完我的朝服廣袖,“寧兄,這你就孤弱寡聞了,這生蛋節可不是什么中原的節日,你若是想知道,就跟我上府上喝點小酒,我跟你細細道來”
寧完我苦惱一番,才低聲道“那什么咱只喝酒,不鬧別的,我眼下可還是個庶人,皇上只怕還沒消我的氣呢”
“哈哈我府上只有風雅之士,像劉章京那番好賭無賴,還真尋不到。”
“那走吧唉,范大學士,那什么你跟宸妃娘娘關系這么親近,擇日也幫我說說好話唄薩哈廉貝勒那兒我住得好賴也不舒坦,還是以前賞賜的宅院住得舒服啊你說萬一我要是把那醉花樓的頭牌娶到手了,可也得有地方安置不是唉,我之前說的那些胡話你都別往心里去,千萬別”
“寧兄,你這么磨唧,怕是皇上都聽不得你嘮叨了,才將你趕出文館的吧。”
“這叫什么嘮叨,我是憂國憂民,為大清社稷進言獻策,話是多了些,但都有可圈可點的地方,就比如說這天聰六年,我所獻之計”
范文程趕緊掏了掏耳朵,這唐僧念經,也不過如此吧。這寧兄年輕的時候兒也不這樣啊難不成真是人到中年,一個人郁悶得苦,活生生給苦成了個嘮叨鬼唉,今天他就替上帝關愛一下這位待字閨中四十余年的單身人士吧。
關雎宮里,海蘭珠一睜開眼,就瞧見了一雙含笑的眼睛。
她雙目朦朧,翻了個身嘟囔,“這都日上三竿了,爺怎么還沒去早朝”
“可不就是為了博你一笑”
“早知道爺當真了,我就該說,想要那天上的星星了”
皇太極用那明黃的銹金蛟龍緞被將她圈在懷中,“這天下的星星朕摘不下來給你,為人夫君,日月星辰,同起共倦,朕是要做到的。”
“還好意思說外頭那奴才急得跺腳,生生把我給吵醒了。”海蘭珠嗔道,“那些個朝臣,該是在外頭把我給數落了個遍吧”
“朕想做什么,還怕他們議論今日沒讓他們來關雎宮外頭跪安,都算是發了善心了。”
“當皇帝可真好,用不著瞧別人得眼色”
皇太極朗聲一笑,“朕光瞧你的眼色,就瞧得夠多了”
“快別折煞我了,我哪兒敢給萬歲爺眼色瞧這傳出去,別人可不得以為我是個悍婦了”
“悍婦當然算不得,也就比那多羅饒余貝勒的福晉好上一些。”
這阿巴泰的福晉是盛京出了名的潑辣彪悍,這不是在拐彎抹角地開她玩笑嗎
“皇上還是小孩兒嗎開這樣無趣的玩笑。”她有些惱了。
“朕就是喜歡瞧你生氣,”他嬉笑著揪了揪她的鼻尖,“你皺起眉頭來,欲要發作,卻又得憋住氣的樣子,不知道有多有趣。”
“爺是開心了,被說成是悍婦,我今晚是睡不著了。”
“好了好了,一句玩笑,也值得你賭氣,”皇太極掐了掐她的腰,“不過你最近是不是也胖了些”
“成天陪萬歲爺胡吃海喝的,能不胖嗎都怪你”
皇太極又左右摸了摸她的肚子,好像有些個不對勁。
“噯,別鬧”
“你的月事有多久沒來了”
皇太極愣愣地問。
“上一回,還是爺去朝鮮之前”
不過片刻,太醫便火急火燎地進了關雎宮,外頭的奴才還等著給盥漱更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挨個兒趴在外頭聽著里面的動靜。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喜脈”
“你可確定,沒有誤診”
“這幾宮娘娘脈都是老臣把的,錯不了”
“咱們有孩子了朕太開心了太開心了”
那奴才蒙頭轉向,原來“生蛋節”,是這么個意思,這下明白了,中原人的文化還真是博大精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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