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和戶部的掌事,除了岳托和豪格,眼下他當真還找不出更好的人選來。今日朝堂上所下達的,都只是象征性的懲戒,時效并不會太久。
皇太極揉了揉她的微顰的眉心,喟然道:“朕今天在早朝堂上好好想了想,那日你所言實際句句在理,都是在為朕考慮。朕也知道,這盛京城里有人押寶太子爺,也有人押寶十四爺……但你放心,只要朕坐一天皇位,這就是朕的大清,不會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你能明白,就好……”
海蘭珠撲入他的懷中,心下感激道:“我是真的決定了,只做你的夫人,洗手作羹湯,不再理會外頭的那些紛擾了……只是我好強,見不得有人狐假虎威地欺辱我身邊的人,若是我說了什么逾越的話,你不要誤解我才好。”
“傻瓜,你有朕,朕便是你的靠山。別的不說,若是誰人敢惹得你不開心了,朕豈能視若無睹?”
皇太極淺吻這她的耳垂,“你吃了這么多苦,后半生,朕要你跟著我享清福。”
九月己酉,阿濟格來奏前線軍情。清兵勢如破竹,經保定至安州,共克十二城,五十六戰皆捷,并生擒總兵巢丕昌等人畜十八萬余。
庚申,伊勒慎等追明兵至娘娘宮渡口,見明軍戰船甚眾,不敢輕進,于是奏報皇太極定奪。皇太極當即復遣杜度率師前去相助。
另一邊,豪格和岳托果然沒有讓皇太極失望,
聲東擊西,斷其后路,這是皇太極慣用的打法。阿濟格師至昌平,豪格和多爾袞等人就再釁寧錦,逼得明廷調不出一兵一卒山海關的兵力去援助京師。
己巳,阿濟格滿載而歸還師。皇太極親自前往地載門外十里迎接凱旋之師,對此征阿濟格的表現甚為滿意,親自斟酒慰勞。
冬十月癸酉,豪格、多爾袞等也從錦州返師。鑒于豪格和岳托二人在此戰中表現卓越,皇太極復命岳托管兵部事,豪格管戶部事。
十一月辛亥,徵兵外藩。皇太極深思熟慮過滿洲子弟之現狀后,諭曰:“朕常讀史,知金世宗乃真賢君也。當熙宗及完顏亮時,盡廢□□、太宗舊制,盤樂無度。世宗即位,恐子孫效法漢人,諭以無忘祖法,練習騎射。后世一不遵守,以訖于亡。我八旗子弟嫻騎射,以戰則克,以攻則取。往者巴克什達海等屢勸朕易滿洲衣服以從漢制。朕惟恐若寬衣博鮹,效仿漢制后,必廢騎射,當朕之身,豈有變更。恐后世子孫忘之,廢騎射而效漢人,滋足慮焉。爾等謹識之。”
不知不覺,又到了一年的冬季。
海蘭珠對冬天最深的記憶,便是出征,每到河水冰凍之時,八旗鐵騎便開始蠢蠢欲動。
而這一年的冬天,亦如預期一般,吹響了出征的號角。
自天聰元年征朝鮮,阿敏與國王李倧簽下了江華盟誓,結盟宣、約為兄弟之國。然近十年來,朝鮮并不臣服,歲貢屢不及額,并繼續沿用明朝年號,與明廷通信,暗中修筑城防以備金兵入患。
天聰九年,諸貝勒請皇太極尊帝稱號時,便曾遣使通報朝鮮國王,邀其一同勸進。然據使臣回報,朝鮮臣僚不僅對此痛切陳詞,更以“胡虜”蔑稱之。朝鮮國王李倧拒不接見使臣,甚至拒收來書,一反當年的城下之盟,不承認大清國的地位。
聽過使臣在朝鮮所受之屈辱后,眾臣一片嘩然,皇太極亦覺得有失顏面,大動肝火。
而崇德元年四月,稱帝大典,朝鮮使臣羅德憲、李廓又拒不下拜……
此些種種,都構成了朝鮮國對大清權威和尊嚴的挑釁和憤怨。
一如皇太極曾在與朝鮮國王李倧的書信中所言,構兵之始,自王起焉……
乙丑冬至,設壇大祀。皇太極以將征朝鮮告祭天地、太廟。并頒軍令,傳檄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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