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地纏綿悱惻不分彼此地吻著,顧東辰的氣息越來越粗重,曾繼紅腦子發暈,無力的捶打著顧東辰的臂膀,她沒法子呼吸了。顧東辰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妞妞,他那雙眼如同能夜視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妞妞嬌若桃花的臉蛋。
“走,咱們也上樓去。”
“不去,熱。”
“熱了,就脫啊,我幫你脫”
“流氓”
“我就流氓你一個”
“”人,咋變化如此之大啊,顧東辰剛來那會兒,冷清清、硬邦邦的,她只敢偷偷摸摸的窺視著他,只敢在他不遠處不動聲色的勾搭他。可現在呢,獨處時,就成了一匹狼,餓狼,一有機會就叼她回窩。
1968年,秋
曾教授被打成臭老九,有一天忽然闖進造反派,準備帶走曾教授,可瞧著這老頭子站也站不穩,口頭教育教育,便呼啦拉走了,如同闖進一般。
后來,一打聽,很多老教授被帶走后下落不明,據說是被下放到哪個農村,住窩棚,勞動改造去了。曾教授感嘆著道德經的那一句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正如張承安之前的提醒,曾教授的退休工資從今年的十月份起就停止了發放,與曾奶奶一樣已能領取光禿禿二十一斤粗糧。
還有一件大事。
還位之前來過曾家,看識過曾家書齋內古董書畫的男學生,跟著造反派來過一回后,就幾次三番地過來,拉扯著軟綿無力的曾教授,要求讓他交出來,不然就要挖地三尺,就去揭發他是美國特務的身份。
一開始,曾教授只是閉上眼,不想說什么。可是那學生就是不死心,威脅這威脅那的,最后還說如果不說清楚,就去檢舉妞妞,是資產階級嬌小姐。
曾教授怒目而視,半晌才說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有些燒了,有些被偷了,一切都沒有人。可他就是不信,在書齋里掃了一周,無從下手,要上樓找。
曾教授說這是公房,二樓三樓是別人的房子。可他就是不信,上樓去推門,當然推不開,曾家的洋樓是好材料建成的,那門鎖啊,可是德國進口的,哪是這位弱雞般的南方人能推得開的。
曾奶奶無奈,上樓說你晚上來吧,這是何家。
當然,那學生是不敢在晚上來的,他是私下過來要東西的,要走了也不會上交國家,支持國家建設,來曾家時也是小心翼翼,躲躲閃閃的。當年他可眼讒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