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辰撫摸著懷中人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心想盤算著從徐家匯到漕涇鎮大概路程50公里,步行最起碼要6小時左右;一般騎自行車的速度是每小時20公里左右道“妞妞,我每周去看你。”言罷,俯下身,親了親曾繼紅的額頭,安撫著。本來以曾繼紅第一名的成績,是可以爭取留下的,可是這家庭成分什么的,太討厭了。
當曾爺爺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妞妞不能留在徐匯區衛生院,說過可以與妞妞劃清界限,他沒有同意。這又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難,哪能干這樣子傷感情的事情來。妞妞是不會同意的,沒有必要讓她知道這些。
“可我也會想爺爺奶奶的。”自己走了,那每日新鮮地瓜果蔬菜就得變成一周一次,一周給七日的量,如果自己不回家,那爺爺奶奶在吃食上就會虧了身子,花甲之年的老人,哪能令他們虧了自己,曾繼紅情愿讓他們直接懷疑到自己身上有古怪,也不愿意他們虧了吃的。
“要不,我也申請調過去。”顧東辰提出自己考慮良久的想法。
“別,你調過去后,咱們真的回不來了。你還是在這里幫我看顧著爺爺奶奶吧。”曾繼紅連忙直起身來阻止,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兩個人都在漕涇鎮,那到時一結婚,就再也調不回來了。顧東辰還在這里,爺爺奶奶就能安全地在這里,她結婚一懷孕就請長假,大不了不要那份工資與糧票。她有金手指,她有底氣。
“嗯。”顧東辰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怪舍不得妞妞,想到此,俯上身,火熱的唇印上了懷里的可人兒。以后,只能一周吃一回肉了。哪像如今天天兒吃肉呢。
三日后。
一大早,俏生生的曾繼紅戴著行囊,揮別了家人愛人,騎著自行車飛速離開了曾家。
六點不到出發,到了漕涇鎮衛生院已是近九點鐘,花了三個多小時。還是她沒有負重的情況下,她的自行車后座只放了一個空皮箱,外面帶著鎖,里頭便空空的,到了衛生院時才悄悄放了一些衣服進去。
第一日上班,曾繼紅被安排住進了一間單身宿舍,大概十來個平方,一個樓層就一個公廁與浴室,大家地廚房都設在走廊上。目前衛生院只有五名醫生,三名護士,一個院長。哦,還有一個前院長,現在成了看門、掃地的大叔,后來曾繼紅才知道他是留洋回國的西醫。
漕涇鎮位于杭州灣北岸,處于太湖流域碟形洼地的東南邊緣,全鎮皆為中高平原,地面平坦,土地肥沃,后世盛產稻米與西瓜。
屬亞熱帶季風區,四季分明,春秋短,冬夏長,氣候溫和濕潤,雨水多,光照足,無霜期長,適宜動、植物生長;但也受冷暖空氣影響,氣候多變,臺風、酷熱、寒流、暴雨、汛潮等災害性天氣時有出現。
漕涇鎮于1958年9月建東海人民公社后改為漕涇人民公社。設有糧管所,供銷社,衛生院,國營飯店,小學中學等等,每月十五還有集市,如此主要是以物換物。
昨天,曾繼紅去街道辦事處將糧食關系也轉了過去,以后就在這里副食品店購買,她的工資是345元,35斤糧食一層細糧,這可是醫生的待遇。
簡單收拾了下房間,曾繼紅就帶了本臨床醫學到了衛生院醫生辦公室開始上班。可是,幾日下來,病人不多,這地方窮啊窮人不到萬不得已誰來醫院啊。
這日,曾繼紅做門診,看了一個面黃肌瘦的五歲小孩,是公社隊長趕著驢車送他們一家三口過來的,曾繼紅接過介紹信,是蔣莊大隊的社員。
曾繼紅一本正經地問“孩兒怎么了”掏出本子與鋼筆,準備記錄。
打著補丁的年輕媽媽眼里眼淚打了轉兒,哽咽地說“小孩已兩三天吃不下了。”這回是她唯一的兒子,之后兩個都是閨女,沒了孩子,她也不活了。
“為什么不吃啊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