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小河
“大驚小怪”葛思峰小聲的喃喃,還嚇了他一跳。他接著拐了個彎,走上向一路石板路,想起來之前的話題,又接著問“姐,那她家要錢還是要糧食啊”要錢還好,爸爸每月工資有一百七十五塊,可要糧食那就不成了,自家糧食才剛剛夠吃,還得阿娘一個人在老家貼補他們。這日子什么時候結束啊,阿娘什么時候回來啊
“她家要錢,不多,一百二十塊。”沒有熟人也許會被人懷疑是不是在上海偷來的,到蘇州來賣呢。這年頭,一被懷疑,就很有會被沒收了東西,人還得進去學習改造幾月。
聽說有些閉塞的山區,遇到偷竊的情況,先打再審,如果遇到有人針對,會被直接槍斃掉,槍斃之前,造反派小將會高舉紅寶書到額前,直接說最高指示如何如何,然而推著人到某地,壓著人跪下,用槍指著,砰了聲,就這樣子完了。
“嗯。”葛思峰又騎了大概十多分鐘,到了一棵古樹旁,這是一棵上千年的古樟樹,樹冠之大,獨木成蔭。除了這棵,這一段大概還有七八棵千年左右的古樟樹。香樟是大喬木樹種中生長較快,冠蓬較大的一種樹。蘇州的古樟樹不少。
“就這里吧。”葛思峰在古樟樹下面停了車,葛思嵐也跳下了車,走上小橋,放眼望去,湖面上波光粼粼,清澈見底的河水,潺潺的流動著,還有不時躍出水面的小魚。
等葛思峰鎖上自行車,提著水桶,姐弟們一同下到河邊,因為有這棵千年古樹,此地河邊石階上,已陰涼一片,已有三三兩兩聚集著老婆婆和阿姨,邊聊著天,邊在水里洗東西。還有在水里,如同魚兒般的孩子們。
五根魚桿,葛思峰分給了她兩根,葛思嵐找了個石階坐下,也不給魚鉤子上餌,直接甩下魚線,放開精神力,搜捕著,不錯,小龍蝦挺多的,她收回精神力,回身看到葛思峰已將三個魚鉤上了餌,甩手拋下,魚線入了河,三根魚桿相距不過一米。
葛思嵐也忍著惡心,給兩根魚鉤上了兩條蛤蟆腿,甩手拋出,入水,一氣呵成。她閉上眼,放出精神力,瞧到魚兒蝦兒紛至沓來,她意念一動,來一只收一只,來一對收一對,不以樂乎
直到身邊響起葛思峰的聲音“姐,你咋一條也沒有釣上啊”
“來了來了。”葛思嵐放過了要咬餌的魚,起身收了魚桿,不過兩指寬的魚。收到水桶時,看到里頭有十來只龍蝦,三條魚,葛思嵐沖弟弟笑了笑,贊“不錯啊,阿弟。”葛家老家習慣叫爸爸為阿爹,叫媽媽為阿娘,叫弟弟為阿弟。而葛思嵐是亂叫,想到怎么叫就怎么叫。葛思峰來蘇州時只有五歲,他又聰明,因而他基本沒有口音。
聽到姐姐的贊,半大少年只是露齒一笑。
夕陽西下。
一直到下午六點多,葛家姐弟才依依不舍的收桿回家,收獲頗豐小半桶水里,擠擠挨挨的都是魚兒與蝦兒。龍蝦吃掉,魚兒就曬魚干吧。
回去的路上,到了一處,葛思嵐突然喊停“阿弟,我去騎自行車,你先回去。”剛剛她用精神力掃過,這邊的小巷子四通八達,目前正四下無人,可以操作操作。
“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