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哥哥,是軍人。”
“軍人啊,有前途。”葛思嵐松了一口氣,醫生軍人挺好的,她不想找個成分不好的,到時候遭罪。她并不覺得自己這樣想不好,文革時期,很看中成分問題,她明明魂穿成一位好得不得了的干部女,沒有必要找個壞分子的戀人。
之后,倆人又聊了會別的,聊著聊著,聊到了音樂,聊到了這一代中國人最喜歡的蘇聯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葛思嵐站了起來,笑道“我來唱,你用口琴伴奏吧。”言罷,便清了清嗓子,開唱
深夜花園里四處靜悄悄
只有風兒在輕輕唱
夜色多么好心兒多爽朗
在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心兒多爽朗
在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靜靜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映著銀色月光
一陣陣清風一陣陣歌聲
多么幽靜的晚上
電影院里
于守廉倆人面上一本正經,私下手指勾著手指,心思皆不在影片上。不過,倆人并不覺得無聊,一場電影很快就過去了。一出電影院,葛思嵐就被于守廉帶到了一處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巷子深處,盡頭亮著昏黃的一團燈火,走的近了,才發現大開水鍋里霧氣蒸騰,空氣里飄著蔥花和蝦米混合了的鮮香味道。
是個深夜還開著的餛飩攤子。攤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老式打扮,戴瓜皮帽,系一條白巾,看到于守廉,臉上露出驚喜的殷勤的笑,用一種特有的拖著長音的慢悠悠的語調招呼“小少爺,您來嘍”十分熟稔的樣子。
于守廉矜貴地一笑,淡道“王伯,兩碗餛飩。”這王伯解放之前,是于家的廚子,解放后不可蓄仆,于家便燒了他的身契,給了他大洋,讓他自己回老家謀身,可王伯早就沒了老伴沒了兒子,不愿離開,于家便讓他在于家附近住下,有什么困難就來找。
葛思嵐見老頭兒對于守廉特別殷勤,仿佛知道于守廉愛干凈,麻利地抄了塊擦巾,將一張小桌子兩張小凳子反復抹了又抹,才請兩人入座。
老頭兒很快送上來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餛飩皮薄、餡少而精,撒上蝦皮、蔥花、冬菜、紫菜或香菜。葛思嵐忽然真的覺得自己饑腸轆轆了,也就沒多問什么,低頭吃了起來。好手藝啊,她一口氣吃了一半,才抬起頭道“王伯,再來五碗,帶走。”話落,才明白,不好打包,忙補了一句“別下鍋,包好的餛飩與料。”從挎包里摸出一個飯盒,遞了過去。
“好咧小姐,要多來吃。”老攤主十分得意自己的手藝被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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