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臥鋪內一片安靜,只聞窗外列車轟隆轟隆的運作聲。
正在綠樹蔭蔭、花團錦簇、四季如春的空間內做夢的陳小蘭被一聲聲鬧鈴叫醒,簡單用過一個靈米飯團,喝了靈豆漿,才悄無聲息地出了空間,輕輕落回了她自己的上鋪,拉開布鏈子,對床的乘務員正在快速的穿衣、下鋪。
陳小蘭不急不緩地穿上半舊黑色修身羊絨衣與黑色貼身羊絨褲后,才翻身從上鋪爬下來,接著套上松松垮垮的外套褂子,還有側開扣的藍色長褲,以及黑色皮鞋。這個時候,對床的工友已經去餐廳吃早餐了。大家都知道陳小蘭從來不吃早飯的,因而也沒有等陳小蘭。
簡單洗漱后,擦好后世才有的面霜,對著一面巴掌大的紅色小鏡子梳好兩條萌萌地羊角辮,最后戴上深藍色鐵路女式無沿帽。看看手表,已經五點鐘了,昨晚十鐘多,她這一組乘務員們就換班回臥鋪洗漱休息,現在又要去當值了。
從這一支車廂回到自己當值的車廂,得路過好幾個車廂,頭幾個還好是臥鋪的,人比較少,又是干部,素質高。可后幾個車廂,那人擠人,聲加聲的,很是壯觀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還是比較安靜的。
還有十幾分鐘上班時間就到了,陳小蘭走得較快,沒有放出精神網,要經過一個擠得滿滿當當地車廂時,突然聽到一聲女性高音尖叫“流氓。”緊接著,一聲重重地“啪”,將所有人的目光集聚車尾。
陳小蘭也好奇的放出精神網,只見一位梳著粗且長的麻花辮姑娘滿臉羞憤地站在過道,眼中含著淚,正怒視著同座位的男子,那男子年紀也不大,不過二十五歲左右,只見他高高瘦瘦、長手長腳的身子半靠在座位上,滿臉不聽話的黑色胡扎已有半寸長,還算干凈的頭發已長過耳朵,身上臟兮兮的外褂破了幾道口子。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車廂的乘務員以及汪列車長。
粗辮子姑娘哭哭啼啼將事情說了,男子半闔著眼,面黃肌瘦,卻有一對又黑又粗的大刀眉,扎眼異常,給人的感覺很嚴厲,他中間沒有開口打斷或是企圖辯解過,手心貼在胃部,手腕支著下巴。待粗辮子姑娘將事情說完后,才吐出一句“誤會,我睡著了。”聽起來顯得中氣不足,聽到有心人耳中像是心虛。
“你手不規矩,還不承認,列車長同志,這樣的害群之馬就得送公安局。”粗辮子姑娘紅著眼眶說完,這時旁邊不少乘客開始人云亦云紛紛稱是,還有年輕力壯、正義感爆棚的青年要上來揍流氓。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人心淳樸,遇上事兒,袖手旁觀的不多,見義勇為的比比皆是,人人都是道德標兵。或許可以說是被道德綁了架。
以陳小蘭的性子本不會管這種事,這不是她負責的車廂,她即不是列車長,又不是民警。
可是,剛剛她好奇之下放出精神網,在看了個大概的同時,也聽到了那神出鬼沒地系統音冒出來的提醒開國元勛的獨女中的男主裴啟國。
陳小蘭不可致信的瞪大眼,這樣落魄,這樣潦倒,像個流浪漢的男子竟是男主。
可仔細一算時間,這個時候正是男主落難時,原文中有原主陳小蘭那個腦殘搭救,現在沒了原主,男主只能靠他自己,沒有腦殘的錢與糧票讓他偷拿,就成這樣子,慘得令陳小蘭不想直視
陳小蘭摸著下巴,計算著原文中對男主這一段落難的經歷描述十分簡單,好像當時的男主受到一個冤假錯案的牽連下放,下放時被人打傷,他直接逃走,逃走時被一個女知青搭救一個月后,才重回的父親家,東山再起。
男主,裴啟國,裴家,雖然與佟家這樣的軍政要員相比,裴家家世算不上起眼,但在陳小蘭這個平頭老百姓眼里,他就是個純正的高干了。裴啟國的父親好像是省委大員,家里幾個兄弟姐妹也都在體制內供職,職位都不低。
如果說,在他落難時能幫一幫呢是不是、能不能得到什么回報比如說讓她去列車上的廣播室當廣播員,雖然收入是同樣的,可工作環境卻是大不相同。廣播員大多是有背景的姑娘才能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