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大皇子殿內
冬寒漸重,這夜下了一場冬雨。
雨水打窗欞上,噼啪作響,由來一陣寒涼。
柳玉喬忽地驚醒過來,望著屋角那盞昏黃青瓷油燈發起了愣,她沒有做噩夢,只是明天就可解禁,她反而不大習慣。
這,算不算是怯場
皇宮,又不是鄉下,雖然見天兒在村里會聽到婦女們之間為了雞毛蒜皮之事吵吵吵,罵罵罵,可不必勾心斗角。下地干活,身體雖有些乏,可心底安寧啊。
正兀自怔神間,忽聽門“吱呀”一聲輕響。
柳玉喬趕緊放緩呼吸,閉上眼,放出神識,只見一大宮女抱著一床被子,輕手輕腳地為她添上,又走到油燈邊檢查是否還有燈油,見一切妥當,方才又輕輕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翌日
正殿內,大皇子妃與慧側妃見到剛剛解了禁出來的柳玉喬向她們請安時,真就有些呆愣住。
怎么說呢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才三個月未見著罷了
之前嫻靜如姣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的柳玉喬,如今瞧這圓潤的臉蛋兒,胸前沉甸甸,臀部像小鼓似的圓鼓鼓。
不過,聰穎且冷靜的大皇子妃立馬想到一個可能,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柳玉喬的小腹處,果然不再是不盈一握纖細小腰。
大皇子妃暗自懊惱當初既然是讓大皇子罰了禁足,當然就沒有每旬一次的平安脈可請了,竟讓她平安無事地坐穩了懷,想到是大皇子親自下令禁得足,想到自己生的小郡主,又想到自己應早產而傷了的身子。
“這到底是怎么了”大皇子妃微微蹙了蹙眉,對身邊的心腹大宮女道“去傳太醫來,給柳側妃把把脈。”
“是。”大宮女躬身退了出去。
“妾沒有不舒適,就是吃得多些,睡得多些。”柳玉喬狀似苦惱地報怨了一句。
她是真心苦惱,這身子為什么就是補自己啊其實她吃得不多,睡得也不多,夜間都在吸收那濃縮靈力團,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升到了二層,也就是說可以進靈力空間,可以泡靈池水,可以喝靈液。
希望之后幾個月就只大肚子,只補孩子吧。
“妹妹這三月改變太大,又沒有讓太醫請過平安脈,今日便讓太醫好好瞧瞧,可不能諱疾忌醫。”大皇子妃目光無波,淡淡地道。
一旁的慧側妃輕咳一聲,起身道“既是柳妹妹要傳太醫,妾先回側殿了,您看可好”三個月一下子就重了一二十斤,不是懷孕就是得了重病,如得了重病,柳側妃才不會乖乖地禁足,身邊的大宮女早就嚷嚷開來。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懷孕了。想起還是大皇子親自禁了足,這是大皇子私下同意了,心底開始不平起來,為什么只有她一個人不能懷他的孩子
大皇子妃面沉如水,只淡淡頷首。
也沒有心情去考慮旁人的心情是不是舒暢她還正不舒暢著呢
大皇子雖沒有明確的說側妃不能懷孕,但是他這兩年來,便是如此表現出來的。后院在她不知道,或許也可以說是沒有她允許的情況出現懷孕的側妃,她心底不那么舒坦。
慧側妃側殿里的陳設絲毫不遜于正殿。
她進了屋里,就揮退了身邊侍女,怔怔坐著發呆,片刻后茫然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她若有福氣生個兒子”她也不是沒想得到高位,甚至后母儀天下,可府上一直捎話讓她守本分,何況大皇子妃無論家世還是本人都勝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