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昂,這是瀾瀾吧。”程尹珠笑的熱情,早在父親口里提過很多次,說前幾年尹昂的女朋友月月帶東西過來看望他,送干糧送衣服,十分孝順。
“姐姐好。”昊書瀾暗暗打量了這個姐姐。在程父解放之后,姐姐就攜丈夫兒女回北京,接著糧戶關系,工作也在北京重新安排了。
“好,走,回家去。”程尹珠將昊書瀾背的包裹取下,唉,這樣沉,瞧不出來。好在她也是干了幾年農活的,她是衛生員,可忙起來還是一起下地的,丈夫這會計也是一樣的。
她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不大會干農活的返鄉知青,而非力大如牛的貧下中農,要不然自己不知如何做選擇選前途還是選兒女
回了程家,昊書瀾推著程尹珠去陪著說說話,自己不見外的進了灶間。
青菜、豆腐、肉、魚等都已經處理干凈,就等著她下鍋。
“舅媽,要我燒火嗎”一五六歲的小子竄進灶間,嘴里含著奶糖,興沖沖的問道。是媽媽讓他進來燒火的。
“不用,你去陪著妹妹玩吧。”昊書瀾見這外甥,就明白他不愿意的,他的心全在外面呢。
晚間,吃飯時氣氛不大好。
睡下后,昊書瀾依在程尹昂懷里,問“爸爸不高興”
“不關咱們的事,睡吧。”程尹昂沉著臉,將大掌蓋在昊書瀾的雙眼上。
“嗯。”不想說,就不問了。可是閉上眼后,昊書瀾將精神力放出來,先探去程父的書房,他正一次次的將手撫向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個笑的露出兩個小虎牙的可愛小姑娘。
哦,這一定是被程家繼母帶走的妹妹了,聽說妹妹離開時,不過十歲,那如今也是十五、六歲,妙齡少女一枚。
接著,昊書瀾將精神力探向程家姐姐與姐夫,一聽,原來如此。
程家繼母帶著親生閨女離開北京,回了南方一小縣城,轉年就嫁給一個根正苗紅的工人,工人家只有一個兒子,原配是難產而亡,半路夫妻過得還成,不過一年,又添了一個小子,就是那一年,一場流行疫病路過那個南方小縣城,病死不少孩子,也包括程家妹妹。
春節前后,程父都不太開懷。
程尹昂沒有與她說什么,可程尹珠這個姐姐卻是忍不了了,她說爸爸至少將一半的父愛給了尹敏,剩下的一半又有三分之二給弟弟,給她的就只有那可憐的三分之一。
母親是組織安排給爸爸的妻子,而尹敏媽媽卻是爸爸自己相中,追求到的,當年尹敏媽媽才十八歲,美得像朵花,也不是那么愿意的,爸爸大她十五歲,爸爸整整追了她一年。
1975年的春節過后,程尹昂被推薦上軍校,而昊書瀾懷著孩子在成都軍區醫院上班。
之前,見慣了的血淋淋場合,現在不成了,一見就惡心,一聞就吐。
沒有辦法,和昊大茍有點交情的副院長將昊書瀾暫調到了中醫科,跟著中醫大夫診斷、抓草藥。
這個年代,夫妻分居是常態。
昊書瀾與程尹昂分居兩地,卻一點不耽擱倆人生娃。
三年抱兩。
頭胎是個漂亮的閨女,三個月大時去北京見程尹昂,程父高興說像,像敏敏,就將才三個月大的閨女留下,過分的是給大孫女取名為憶甜。
回憶甜蜜蜜的過往
程尹珠私下為她抱不平,說“好在沒有直接叫憶敏。”
“那不是叔侄同名了嗎”昊書瀾笑著道。閨女有人疼,她也放心。
第二胎是個小子,長得像昊書瀾,那個美麗,雌雄難辨。
昊書瀾玩味的給他取名為思苦。
這一回,楊容容高高興興的退休,要養外甥,還發話說“孫子一個也不養。”私下解釋說,家里五個兒子,以后孫子一大堆,養了這個,那個說偏心,養了那個,這個說不公平,還不如只養外甥。
“成,我給你一半工資。”昊書瀾大方道。如今她的工資5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