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說“要個名額,去大學里進修一下。”
李君嵐先搖頭,吞了嘴里的飯,才解釋道“從工人農民中間選拔學生,大多數文化基礎差,有初中文化的,有小學文化的,上了大學后一下被派往農村學農,一下安排到部隊學軍,還要深入到廠區學工老爸,還是我這樣子呆在辦公室最舒服。”當然,這些是借口,讓李父花人情,還不如再等一年,明年高考,只要政審過關,就可以參加高考。
“你啊你,總是有那么多歪理,再給你一年時間,明年一定要去。”李父虎著臉道。
李君嵐笑笑就埋頭接著吃飯。
后來,謝中華對她不去爭取工農兵大學生名額也說了她。
“我有你這個老師,不比上那什么大學強。”李君嵐在他耳邊輕笑,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巴。
謝中華俯下身,親著那張甜嘴兒,四片唇瓣兒貼在一處,糾成團。
李君嵐攀著他的肩膀,任憑男人親吻。
吻罷,謝中華在她的耳邊說了句真心話“工農兵學員上大學,是我國高教之樹上的一朵另類之花,它悖常理、常規而開放,其壽命注定是不會長久的”
不知衛建紅是如何運作的,是走前門還是走后門,總之她成功了。
名額公布下來時,已經到了夏天,北京的夏天是多變的季節
前幾日,空中下起蒙蒙細雨,雨滴如子彈般從天上掃射下來,落在草地上,小草吮吸著甘甜的雨水,讓本來有氣無力的草重新抬起了頭。
這似乎又來到了春天。
那天,衛建紅特特過來與李君嵐說了句“雖然從小就不喜歡你,不過你也不必與那種人談對象別太墮落了”
李君嵐笑而不言,在她說完話轉身要走時,說了句“衛建紅,恭喜你。”
“在學校等你,明年你得跟上了。”衛建紅揚起下巴,笑道。
可在這幾天,天氣又暖和起來。
烈日將整個北京城近受眼底,走在路上的行人頭上,擠滿了汗珠。
北京的天氣變化多端,景物也是變化的。
到了九月份,李君嵐送給帶著大紅花的衛建紅一支英雄牌鋼筆。
之后,衛建紅還給寄了兩封信,直言說大學沒有想象里的好,有的同學只有小學畢業,聽不懂課,記不了課堂筆記。
李君嵐看過就燒了信件,也沒有回信,衛建紅也沒有接著給她寄信報怨上學累、上學苦。
1973年,年初
有一回,劉父讓她多看看初中課本,說“各地招生工作中程度不同地存在著走后門現象,有些地區和單位情況比較嚴重,有干部濫用職權,違反招生規定走后門今年可能要改革。”
劉君嵐點頭應下了。
某位領導的復出,他開始了撥亂反正的先期步驟,其中一個舉措就是推行1973年的大學入學高考。
其實,當時的措施是很溫和緩慢的,除了原來的那些標準,也就是工農兵群眾推薦,領導審批,政審,體檢合格,另外必須具備初中畢業的文化程度。
于是,導致了73年出臺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