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北京
臨近九月,眼瞧著馬上要離開機械廠,李君嵐向成熟穩重的謝中華頻頻釋放著某種信號。
在一個周末的傍晚,李君嵐備上了一個小背簍,小背簍里備上了一條毛巾毯子,一條粗布被單,以及暖水壺、毛巾、干糧等物。
將謝中華約去了郊區某個建筑工地上,那邊有一排排水泥鋼筋筑成的圓筒子,直徑約莫一米,長度有米。
這一處,李君嵐已觀察很久。
謝中華是見多識廣的高智商男人,兩人認識的時間也不短,她突然搞了個吉普車出來,不大好解釋來處,她的父親是宣傳部的小領導,不是軍隊里的小領導。
李君嵐騎車到了地方,見四下無人,下了自行車,邊推著,邊默數著圓筒子,到了最中間,見到了曲著腳坐在里頭的謝中華。
“你還真的找到了啊”她就給他留了一封信,過來碰一碰運氣。
謝中華跳下了地,邊挑眉邊接過李君嵐自行車后座的小背簍。
“準備這樣足,當真要留下過夜啊”謝中華一臉寵溺,語氣好笑的問。想起了在外國與同學們一同戶外野營的日子。
“嗯,我跟家里打過招呼,今天在同學家留宿呢。”李君嵐從身后抱緊謝中華,軟軟道。
“不怕黑”
“有你呢。”
“不怕蚊蟲”
“不怕。”
當晚到底是留下了。
不過她心底的愿望沒有滿足,謝中華不同意,他摟抱著她,親她的額頭,堅定的說“相愛之人結合,那是美好的神圣的,萬不能在這里褻瀆了。”
李君嵐被感動了,說“等我畢業,咱們就結婚。”她是北大理科的學員,學制只有兩年。這是最高領導人的指示大學還是要辦的,但學制要縮短因此,除了醫科等個別學科,別的學科都是兩年制。
“嗯。乖”謝中華低頭吻住李君嵐。
如今形勢下,萬一懷孕,最好的結果是她被退學,與他結婚,最差的便是她被掛流氓牌子批、斗,她是小姑娘,他又不是小伙子,哪能考慮不周呢
“叔叔真好。”李君嵐淘氣的喊了聲,見對方動作一頓,雙手很主動地伸出來勾住他的脖子,香軟的小舌在他嘴里調皮地四下攪動,令他不得不用自己的舌頭卷住那個搗蛋鬼好好吸允下,小做懲罰。
“淘氣。”即使懷里美人香氣撲鼻,嬌喘吁吁,身子扭得如條小蛇似的,熱情纏著他,謝中華還是勉強維持著理智,即使堅硬如鐵,仍然假裝自己是柳下惠。
北京大學校園又稱燕園,位于北京市西郊海淀鎮東北部,與圓明園、頤和園毗鄰。
第三屆1973年工農兵大學生共有一千四百多名,李君嵐到校后,領到了一寫有北京大學字樣的校徽和蓋有北京大學鋼印的學生證。簽發單位是北京大學革命委員會。
她的待遇是不收學費、國家供給制和國家包分配工作,畢業后身份為國家干部
在讀大學生每月供給每人20元錢和35斤大米指標,其中16元是伙食費
正常每天11斤大米指標,就是早餐3兩,中餐、晚餐各4兩,每月還有2斤白飯票,就是只能加飯而沒有菜的。
1斤大米指標買大米價格是0142元,35斤大米指標買成大米就近5元錢,剩下11元就是燃料、買油買菜的錢。
每餐就是青菜和肉片,過年過節還有加菜,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的,起碼是大米飯有得吃飽啦
剩下的4元,當了學員的零用。
李父李母將她在宿舍里安頓下來,左囑咐右叮嚀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