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付雁蘭一看,是女班班長潘素素的字跡。
捏了捏,挺厚的,拆開一看,果然是戴程仁的來信,她一到紡織廠安頓下來,就給潘素素去了一封信,除了說一說自己的近況,也就請她幫自己轉寄信件。
不管潘素素心里怎么想,大面上,她是比較大氣的女知青。何況她也隨信寄去了信封與郵票,只是讓她跑一回腿罷了。
付雁蘭先看潘素素的來信,不外乎是兵團一二事。
戴程仁的來信比較長,他直言自己的失望,不只是同學們的文化水平很差,就是老師們也只是高中的水平,他說大部分還得自己自學。
看來,付雁蘭之前那封只憑一個地址一個名字寄出去的信,戴程仁沒有收到。
也對,北京大學近況不佳,信上沒有什么內容,就是簡單講述自己從兵團出來,進了鄰縣紡織廠當女工的近況,就連如何進的廠也沒有細說。
付雁蘭來廠的第三天,就從廠長手里得了一千塊現金,也得知是好人有好報,是那個被拐子拐走的孩子家里給她的回報。
又是給招工名額,又是給錢,這無一不在表達一個信號,那就是欠她的人情還清了,以后就別挾恩圖報。
付雁蘭點頭,表示明白,收了現金,就不提這件事。
可是,身邊的工友們無一不覺得她是關系戶,是有背景的人,對她總是客客氣氣的。
付雁蘭在這個紡織廠當了兩年女工,沒有請過一天假,都快成了勞模。
在戴程仁畢業后分配到了北京,在他來信說自己被分配到了一家紡織廠廠委里,信上說“咱們結婚吧多生幾個孩子,打破程家幾代單傳的傳統吧。”
付雁蘭看了信,笑了笑,程家的基因有點問題吧,戴程仁的母親離開程父后,可是又添了兩胎,可與程父在一起十幾年,就只生程仁一個。
付雁蘭找了廠長,辭去了工作,請求他幫自己辦戶口遷出證明與糧戶關系遷出證明。
廠長同意了。
1975年,秋
付雁蘭來到了北京,當日戴程仁便去請假,要同她扯證,她讓他穿上一套新做的黑色中山裝,給自己穿上一件紅色列寧上裝,一條黑色褲子,黑色皮鞋。
當晚,直接住進了戴程仁那不過十平米的房子。
洞房花燭,自然過得暢快淋漓
歡愛,一直延續到后半夜,兩人才手腳、交纏著,相擁睡去。
付雁蘭光潔的額頭靠著男人的下巴,兩手環著他精壯的腰身,大長腿亦擱在他身上,恨不能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睡去才好。
接下去的蜜月期自然是蜜里調油般,可是因為她沒有工作,家里只有戴程仁一個人的工資,沒有多余的錢給戴家。
有一回,去戴家時,保養得宜、穿著整潔、齊耳短發的婆婆話里話外嫌棄她沒有工作。
在戴家,付雁蘭給戴程仁面子,沒有當場頂撞婆婆。
可是一出那胡同,付雁蘭直接板著臉說“我幾年沒有回家了,我要回去一次。”從1969年離開付家,付雁蘭沒有間斷寄錢寄信寄口糧,就是沒有回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