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西北這頭有位赫赫有名的護國將軍守著。
如今,不是戰時,像吳祖賢這類流放的軍戶不用去備戰,如果到了戰時,一個不小心就是炮灰兵。
目前,只要隔段時間去那兵營里報道就可,操練什么的,也是按著日子的,估計最開始應該時間長一些,但是以后就不會那樣。
第三日。
書呆子吳祖賢跟著人去兵營里報到。
郁生,如今才十二歲,還不算軍戶,他一大早就去借來了鋤頭,在菜園子里開始開墾。
只因昨日他聽人說,如今還是能種些菠菜。
郁南與吳招兒則去抬水,而幾個小的,在水池邊上用水飄將水舀入水桶內,讓哥哥姐姐來回抬水。
不加水,這土硬成塊,不好挖開。
前后花了整整兩日,才將菜種子種完。
吳招兒開始跟著男孩們上山。
拾柴,挖藥材,找果子,等等。
找著找著,吳招兒恩威并施的在后山收服了一頭狼,她給它取名叫七月,對家里頭說這是一頭狗。只有郁生見過狼,皺起眉,眼底是濃濃的不贊同,可是見狼在招兒跟前很是乖巧,當真像一只狗。
他冷眼瞧著,從此家里安全了不少,并按下不提。
沒過幾日,吳招兒又好運地撿到了一只幼鷹。
好在他們家與旁人離得比較遠,有個什么事,旁人一下子也發現不了。
而,自從院子里有了七月后,陌生人一靠近這里,它就來得狼吼,嚇得好事者根本不敢靠近一步。
吳招兒暗笑不已,這就是她的目的,不然家里吃點啥,都有人知道。
日子平穩而又緩慢的過著,家里漸漸地走向正規。
開始時,吳父要每日去操練一個時辰,回到家就挺尸,吳母就端茶倒水地伺候著。
好在他還年輕,不到三十歲的年齡,練著練著,也就習慣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別的活計。
沒有別的活計,也便沒有別的收入。
那操練完,就可以回來。
他回家后,便拉著孩子們讀書。
軍戶中很少有專門教孩子讀書的,這讀書所用的筆墨紙硯那叫一個貴,一家子連衣食都有些困難的,誰還有多余的錢去讀書認字去。
吳祖賢教著孩子們,開始是在地上畫,先記住字,之后他覺得誰的字可以了,便讓誰用草紙寫字。
貨郎過幾日便過來了一回,趙氏買了不少針線,又拿了一些繡活兒,等下次的時候,就可以交給貨郎換錢,這倒是一個進項。
吳招兒也不讓趙氏太用功,也讓她干干家里頭的活兒,這樣動動不傷眼。
趙氏從來沒有下地干活的意思,吳招兒也贊同,嘴上還說她的繡活好,沒得將手弄粗了,不值當。
可她自己上山打雞下地摸魚,都不管,廚房里的活也大多數是她在忙,也不嫌臟亂。
不過她的手是粗不了,她干活時習慣用靈力包裹著,依舊白白凈凈,清清爽爽。
也不光是她的小手,還有她的小臉,依舊白凈白凈。
如何風吹,如何曬,都是黑不了。
可家里的男孩子們就不同,從三歲到十二的,還有吳父都是黑了幾個度。
也許是這西北風吹的吧,這邊的女子普遍偏黑。
趙氏發現了這點后,就不大出門,出門還會戴帷帽。
不光她自己,還要求閨女也聽她的,可吳招兒嘴上應著,如何做事還是順從心意。
吳招兒的母親趙氏對這里的婦女很鄙視,打心底有種讓她說不出道不明的優越感。
好在,她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太太,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露出馬腳。
吳招兒知道她對這里女人從不好好地穿裙子,而改穿褲子很不以為然。
吳招兒為了遷就她,從來沒有直接穿著褲子出門,雖然她覺得穿褲子挺好的。
這邊的女子平常生活一般都是直接穿褲子,除了節日或是出門做客,因為裙子穿了,這干活兒就是不利索。
這里的農戶對軍戶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怎么說呢
即依賴又抗拒是生活上依賴,精神上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