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行宮,暖閣內,一片死寂
皇上眉頭緊皺,語氣嚴厲道“昨日之事,可是查清楚了,何人所為”昨日他只顧著暈厥中的貴妃,無心顧及其它,只下了徹查的命令,便眼也不敢眨地盯著招兒,生怕她再也無法醒不過來。
好在她福大死大,竟于今晚三更前醒來,當時她還調皮地說是餓醒的,讓太醫診過脈,接著用過一小碗白米粥,喝了湯藥,又合眼睡去。之后,他不理奴才們的勸阻,心安地上了室內的軟榻睡去了。
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御前侍衛上前,低頭回道“啟凜皇上,昨晚連夜問過在場的四位宮女,都是一個說詞,郡主出語邀貴妃一同狩獵,說定了彩頭,各帶二名宮女策馬入林,到了那頭鹿不遠處,貴妃正拉滿弓時,忽然馬兒就驚了起來,揚起前蹄,當時貴妃用雙腿控馬,沒有抓住韁繩,便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正好磕到了地上的石塊,才令她暈厥受傷。”
皇上眼光掃向另一名年長的侍衛長,見他面色平淡,無異色,想來問話便是如此道“那馬兒尋著了嗎可知馬兒為何會突然受驚是意外還是人為”哼,他可不信世間哪有那么多的意外之事,大多是人為因素。在場的奴才一定脫不了干系。
“等手下找到那馬兒時,已只剩下一架骨頭,四周亦無可疑之人。”回話的卻是另一名年長一些的侍衛長。
皇上內心翻騰,面上無波,只是恩了一聲,并無他話。半晌后,揮揮手,讓他們下去。
京城,坤寧宮,正殿。
蕭皇后聽完內侍的回報,嘆惜一聲“吳貴妃頭部受重傷為何如此唉,這可如何是嗎”
那內侍想了想,道“仿佛是傷在了額頭,流了很多血,太醫說過,可能會留下疤痕。是與郡主比賽狩獵時受得傷,郡主被皇上罰了閉門思過半年,另四名宮女讓皇上帶走了。”
蕭皇后聽完,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有釋然有怨恨,隨即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皇上本來打算再停留兩日便回,如今怕是要再呆上幾日了。”內侍小心翼翼的回著話。
“行了,下去吧。”
待那內侍離開后,才低聲自言自語起來“傷了臉,留了疤,還能呵呵,無子無寵,留著吧。后宮也不會在意養個失了寵的貴妃,有她占著高位,對我對皇兒有百利而無一害”那之前在長春宮的布置,得在皇上回宮之前,悄悄的撤去了吧。思及此,便開口喚道“來人。”
十日后。
皇上見吳招兒面色有所好轉,他也有了些笑模樣,京城里的政務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于是,便下令打道回宮。
可,吳招兒卻不同意隨駕回宮,非要留在行宮養傷,然皇上如何能同意,他一刻也不放心離開,只盯著她,讓她發脾氣。
第二日
一大早,便親自出馬連人帶被的抱著人兒上了馬車。吳貴妃的忠仆們離下收拾物什,讓她們個個眼里只有她們主子,如今他打包帶走了她們主子,他們還不是只得干瞪眼的份。
回程途中,雖然略有顛簸,可原本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讓皇上下令慢步后,生生花了四個時辰才回過京城,又有太醫和宮女在一旁照料,吳招兒的傷勢倒沒有惡化,額頭的傷已開始掉茄,奇癢難耐,她的脾氣也越發古怪,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又喊熱,只有皇上用嘴堵上了才安靜一會兒。
一回到皇宮,吳貴妃立即被人送回了長春宮,她一躺入熟悉的床榻,簡單地用了些清淡飯食,喝過那又苦又澀地湯藥,含著蜜餞伸出白瓷般的手揮退了內侍們,要獨自呆著不得打擾。
片刻后,仰躺閉目,放開神識,確認四下無人,便瞬間消失。
自從受傷后,她身邊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再也尋不出無人在旁的片刻,即便是沐浴時,即便是入了眠,均是有人盯著梢。
因而,那時起便尋不到機會進入靈氣空間補充靈氣,恢復身子。
可惡,當時如果不是身邊有人,她本是可以閃入空間躲躲。
光陰似箭
歲月如梭
與人爭、與人斗的日子,總是過得格外快一些;在忠仆們的協助下,了解到是皇后對她出了手。
她也就不再猶豫不決,直接出了手,也將她打破了頭,扔入了太湖中,不光如此,她還將皇后的私庫打劫一空。
這件事,皇上曾經親自出手調查數月,可惜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