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荷葉領的白襯衫,褪過色的軍綠色背帶裙,梳著兩條半長不短的辮子,皮膚白白凈凈。
“賀國慶同志,賀國慶同志”三個女兵覺得這姑娘說不出的好看,步子向前,可頭卻不由自主的隨著那姑娘回頭。
“來了,來了。”賀國慶一聽到妻子的叫喚,放下了剛剛到手的球,三兩步走出球場,將放在一邊的水壺撿起,喝了幾口,又撿起自己的外套,就向嚴思瀾走近。
見狀,嚴思瀾默契地下了車,賀國慶握住了車頭,上了車,等嚴思瀾坐上后座,便一個用力,自行車便是幾米之外。
男的高大結實,女的纖細貌美,可以稱得上是十分般配。
“昨晚夜班,睡沒睡夠”嚴思瀾畢業后,隨軍到了軍區醫院,被分到了婦產科,一周有三四個夜班,如果沒有孕婦入住,就可以在辦公室的單人床睡一覺,半夜送來了病人,有前臺護士叫醒她,這個年頭,沒有多少孕婦生孩子會送到醫院。
“昨晚來了個孕婦,沒睡好,上午在家補的眠。”嚴思瀾道。
賀家在一樓,房子是直通通的,不到五十平方的一居室,中間隔了一堵墻,開了一道門,一間當客廳,一間當臥室。
這一排排一樓的房子都開了前門與后門,也是賀國慶運氣好,剛好有個干事轉業回鄉,這房子空了出來,他便要了過來,分在二樓三樓的戰友們都羨慕著呢,不說別的,養雞與種菜就十分方便。
前門通了自來水,搭了個水泥的池子,平常洗洗刷刷都在這里,后門圍了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目前種了些秋菜,養了兩只下蛋的母雞,以及在最角落搭了個茅房。
賀國慶推著自行車,嚴思瀾取鑰匙打開了門鎖。
一回家,高大的賀國慶慢慢走近她,抓住了她纖細白嫩的手腕。
嚴思瀾一臉嫌棄的向后退一步,道“先去洗洗。”
這個男人啊,就愛這一口,就一個晚上空著,非要補回來,也是知道他這個脾氣,才會在大白天將他叫回來,這樣才不會影響到明天的工作,如今婦產科只有她與陳醫生,不忙,可也不輕松。
24小時,早班8點到18點,晚班18到次日8點。說是醫生,可身邊沒有配護士。
正是如此,她才沒有急著要孩子,聽說明年會分個醫生給婦產科,給她與陳醫生解解壓。
“行,你等著。”賀國慶低頭嗅了嗅軍用背心,穿過臥室,去了菜地,那邊有被太陽曬過的水,他脫了只剩下一條四角褲,就開始沖水,順便也將臟衣服一起洗了洗,阿瀾是不會幫他洗的,她說才不慣這毛病。
半小時后
賀國慶回屋關門,一把將正在換衣服的嚴思瀾抱起,不顧她抗議,便朝自己特制的大床方向走近。
說是兩米乘兩米的大床。
其實是兩張一模一樣的一米乘兩米的單人床,這樣方便搬運,是附近一位老鄉給做出來的,當時他是想要做大床來著,可老鄉說沒有合適的木材,后來老鄉給他出了這個主意。
搬過來,他用繩子用床腳一并一合,在上頭大鬧天宮也不會分開。這木床做得好,可比后勤部給他的便利鐵床好多了,兩張鐵床就放在客廳當沙發用著呢。
那吱吱聲,真不敢恭維。
嚴思瀾喊了聲“阿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