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向西穿著一身打補丁的舊軍裝,腳上穿著黃膠鞋,右手鐮刀,左手一個編筐,跟著顧蘭走,等到離章越他們有點距離,才小聲提議“顧蘭,我們合作。”玉米地這般大,他不想與顧蘭離得那么遠。
“好啊,你說說。”到了分給自己的玉米地,顧蘭放下鐮刀與編筐,就開始掰玉米棒子,秋收是有時間限制的,沒有那么容易干完。
“你在前頭負責掰玉米棒子,我在后頭跟著負責割玉米桿。”一邊說著,馮向西將那個分給自己的編筐放在一邊,彎腰,就用鐮刀開割起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就這樣干,餓了,你說,我回去做飯。”顧蘭動作飛起,偷偷用那可惜的一點靈力將自己的臉蛋保護起來。
顧蘭怕這玉米葉劃到自己的,手上戴著勞動手套,身上是長外套與長褲子,腳下是襪子與布鞋,唯有這張臉蛋是裸露出來的。
“嗯。”馮向西垂下眼,慢條斯理的割著,那睫毛長長的,如同小扇子。
顧蘭沒有深入,就在最外圍掰,不過片刻,一個編筐已經被她填了一半,她便將馮向西那個空的拖到腳邊。
半小時后,她將三四十斤的編筐背起來,送出地頭,倒在驢車能通過的土路。
自然有劉大隊長的親兒子過來拉走,他是開拖拉機與趕驢車的,來不及拉,會有生產隊的青壯年過來挑走。
除了十工分,有些能干的青壯年會有十二工分、十五工分。
連著送兩次,顧蘭回頭來,見馮向西割玉米桿的速度已經快追她掰玉米棒子的速度。
顧蘭仰起下巴,道“別動,有臟東西。”
“哪里什么”突然的出聲,嚇了馮向西一跳,放下鐮刀,緊張的拍打褲子。
“哈哈,這里。”顧蘭大笑的湊近,快速的親了下他下巴。她矮他一個頭,沒有高跟鞋的助攻,好累。
“你們在干嘛”突然,身后傳來章越的聲音。
他也和岳曉夏合作,不過方式不同,岳曉夏掰玉米棒子的速度太慢了,他不能等著割玉米桿,只得先與她一起掰,想著中午、晚上再加班干。
馮向西低頭不語,撿起鐮刀,接著干活。
顧蘭對著卓越眨眨眼,婉爾一笑,說“眼睛進沙子了。”想與桌越一夜情,那自然得與他說說話。
章越被這笑容閃了閃,接著了然的笑了笑。
他父親是廠里的保安,他自然不是乖乖牌學生,看得出來,顧蘭年紀不大,但挺放的開。
顧蘭掰玉米的速度很快。
兩三個小時后,已經將馮向西甩開一大段,趁機收了十幾個玉米入迷你空間,唉,沒有辦法,穿來的幾天,都沒有吃飽,一連喝了三天稀的,中午是要吃飽一點。
“馮向西,過來休息一下。”顧蘭直接坐下,將一排的玉米桿壓倒,脫下手套,撿了一個玉米棒子,將外表扒開,用大拇指,一粒粒的撥下來,偷渡回去,中午可以加餐,讓稀的變成干的啦。
“你干活真快。”馮向西自慚形穢,走近,見狀,四下看了看,沒人,小聲斥道“你這是干嘛”偷糧食,很嚴重的啦。
“噓,你坐下來,休息下,像我這樣子一粒粒弄下來,我弄回去,中午加餐。”顧蘭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她就不信,中午大伙兒不偷偷加餐。
“你啊。我寫信跟家里說,在這里吃不飽,寄些東西過來。”馮向西垂下眼,輕聲道。
家里就他一個人沒有工資,只是媽媽說過,不準鄉下的姑娘,也不準找外省的知青,還不準找單職工家庭的知青可是,他喜歡這個女生,干活的時候,特別飛揚,特別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