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水縣算是不錯的房子,因此才沒有去礦廠家屬區租住,問題就在于租字。聽說礦廠家屬區是要工人付房租費、水費、電費、家具費的。以及礦廠家屬區與礦廠辦公區有十里之遠,而大姑婆家與礦廠辦公區也不過十多里遠。
大姑婆,是位將自己打理十分整潔的婦人,帶著肉的圓臉依舊白皙,笑容親切,目露慈愛,瞧著未滿五旬,其實上她也是不到五十的年紀,比莫蘭蘭爺爺要小上好幾歲。
不明白為什么要稱她為大姑與大姑婆
莫蘭蘭聽說過大姑婆下頭還有兩個妹妹,但在解放前早早的就夭折了。
在之后兩回,莫蘭蘭還順便去了一趟小姑姑家,每回都給小姑姑送上十幾個雞蛋,而小姑姑也十分客氣,第一次回了莫蘭蘭半瓶藍色的染料,說“穿白色的粗布上衣還行,可褲子卻不要穿白色的,這里還剩下半瓶染料,你帶回去,將家里頭的白色褲子染一染,很簡單的倒出一些,慢慢化開染料,接著慢慢加熱,然后將白布放進去,開始不停的攪拌,就會慢慢開始上色,在中間要加進來一點點鹽巴,褲子嘛,可以染久一些時間,取出將外頭的浮色洗掉就可以。”
莫蘭蘭謝過了,一直呆在村子里頭不覺得怪異,到了縣城是很少有穿不染色的白色粗布褲子。
第二回,莫蘭蘭除了帶十幾個雞蛋外,還給阿勇小姑父帶了一藍子的草藥,讓他每晚記得泡,還有一陶罐的老姜醬,說“下雨天痛得厲害時,就含一小片,這個驅寒。”關鍵是里頭放了不少靈池水。
小姑姑十分客氣,回了她一塊回紡布與兩塊白色新毛巾,說“這種回紡布不要布票的,就是不大牢,就給你自己做一套,春秋兩季有套衣服換著穿,穿的時候得小心,不能用力扯,會裂口子的。”
莫蘭蘭高興的收下,道“這兩塊新毛巾,我可以你修改成小小背心與小小褲裙穿里頭。”就是三點式比基尼樣啦。
“是啊。回紡布與你身上的土布一樣,很糙,你皮膚嬌嫩,不能總是空著面頭,直接套上外衣與長褲吧。”
“小姑,只有你會這般細心的想著我,我那對父母哦,粗心大意的很,便是對幾個弟弟也是粗粗養著。有個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我今年下半年不是要與大寶哥來縣城初中上學嗎我想這樣天天往返也不是個事兒,就想問問,小姑父的礦廠里是不是有房子空著能不能以小姑父的名義幫我們租一套當然房租費我與大寶哥分擔就可以。”
“這個啊,房子是有的,我也打聽過價格,是想就近照顧你小姑父,之前你小姑父的小腿腳不是還傷著嗎在門房上班又是三班倒,讓他獨自來來回回,我也不放心啊,如果讓我去接,他也不放心啊,那礦廠多偏遠啊還好,后來打聽了下,門房那邊上夜班的,是可以在里頭躺下休息的。”
“那是租多少啊”
“聽起來不多,細細一算,就知道不少了。有平房與樓房兩種房子,咱們就算一算平房的吧,平房是每平方米四分,十五平方米,那一個月就是六毛;自來水每月三毛;電費每月三毛;這里已經一塊一了吧,那一年就是十三塊多了吧。還有里頭的家具沒有算租金,像碗柜每月四分,木桌子每月五分,長板凳每月二分,大床每月一毛,小床每月八分。你算算,你爸媽一年忙到頭也就那么多,不劃算的。”
“我算算,房租費加水電費一個月一塊一,一年就是十三塊二;家具加起來一個月是二毛九分,一年下來是三塊四毛八;合計就是十六塊六毛八分。啊呀,還好是月月領工資的工人,老百姓是出不起這個費用的。”
“就是啊,條件還不好,說是磚瓦房,只是外墻用青磚砌的,各家之間的隔墻,是先用毛竹纏上稻草扎起來,然后糊上泥巴,等泥巴干后再抹上一層石灰膏,泥巴很容易掉的,得常用泥巴補一補。上頭的屋頂就是用蘆葦釘的,聽說晚上有老鼠在上頭奔跑打架,吵得人半夜不能睡覺。”
“小姑姑你怎么打聽得這樣清楚啊”
“還不是大姑說的,她對那邊的房子嫌棄的很。二表哥與三表哥當時還去租過一段日子,后來都想方設法買來了自行車,不用票的,才一百塊,是上海那邊的人私下組整起來賣的。上海那邊的工友幫忙帶過來的,大家搶著要呢。”
“唉,那只能想法子去買輛自行車哦。”
“從文化大革命起,就沒有了,你小姑父當時就是為了多掙錢結婚時買個自行車與手表,結果唉。”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