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蘭這個小妖精側坐到小宋老師的大腿上,摟抱著小宋老師的寬肩,甚至蹭出了小宋老師的火氣。
可是,她蹭她的,小宋他就是沒有回抱她,親吻她,他不顧自己被蹭出來的火氣,極為嚴肅的推開她,站起身,平靜道“下周過來,我找點活給你干吧。”這是自己親點的英語課代表,在她誤入歧途之前,還是得拉她一把。
因此,地下情人之說,只是穆玉蘭個人所思。
兩個人,清清白白的。
小宋老師只當她是個淘氣過火的問題學生,要她每個周六晚上過來自己的這處住處,給她一篇幾百字或是上千字的英語或是中文小文章,或是讓她英譯中,或是讓她中譯英。
翻譯完了,給她一點錢,有時多,有時少,多時過千,少時一兩百塊。
是小宋老師通過自己人脈給她接到的活。
還機借教育她,目前好好學習,將來有的是機會掙錢。
1997年,十一國慶節
穆玉蘭穿著校服,換了一只手拉頭頂的藍色拉環,現下她在回縣城的公交車,這一趟車乘客很多。
卻不時有人悄悄打量她,不看別的,是看她穿了校服,校服左胸口與后背都印著省一中的字樣。
之前,穆玉蘭沒有想那么多,她是覺得換上那些新衣服,回家不大好解釋哪里來的衣服,花了多少錢啊。
從八月二十日那天離開家后,便沒有回去過。
每個周日她都呆在宿舍,見沒人,穆玉蘭便將買來的布料取出,開始縫制新衣服,還有她買了羊絨線,在晚間十點鐘熄燈前,躲在床圍子內,給自己打毛衣。
學習嘛,她都在教室內完成,沒有帶到宿舍來的。
省一中的周末假只有一天,從周六下午到周日傍晚,還有周五沒有晚自修。
可,國慶節有三天假,十月一日到三日。
穆玉奇跟爺爺奶奶依舊沒回家,聽王菊香說,很忙,雙休與節假日要去美術補習班與體育特長班,同時練,到了高三時,就知道哪個合適他。
“玉奇也同意”穆玉蘭笑道。三姐弟,只有他是被趙老師盯著寫作業的,從小學開始,一路盯到中考。她們姐妹都是自發自覺的學習。
王菊香也笑,笑出眼角的細紋,笑過后,才道“盯著,你爺爺跟著他練體育,你奶奶跟著上美術補習班,在家時陪著他寫作業,他班主任是你大姑家的小姑子,在學校里對他看著也緊。”
十月三日,穆玉蘭在家里吃過午飯,就該收拾收拾,去學校了,大包小包的吃食都帶去學校。
臨出門前,王菊香將十月份的生活費給女兒。
“這么多。”五百穆玉蘭驚訝道。
“上回是八月二十日,已經四十天,早過了一個月,也不見你回家來拿生活費,上個月少了,這個月多給你,有剩下的,就去買件厚些的衣服吧。過些日子,穿這校服就太薄了些。”王菊香睨二閨女一眼,又瘦了,一定是在學校舍不得吃。
“謝謝媽。”穆玉蘭抱了抱她。
“去吧。錢不夠,打電話回家,你去辦張卡,我轉錢給你,你的生活費也存銀行里,用一百取一百,住宿舍里容易丟錢。”紅彤彤的現鈔被小姑娘見到,也許就一時眼熱,就被順走。
“好的好的。”穆玉蘭點頭。她已經十八歲,早已經辦好了身份證。
十一小長假一過,老孫便說,周末要來一場月考。
省一中,每一個月都舉行一場大型考試,進行一次各科的檢測,檢測這個月有沒有認真學習。
月考,跟期末考的樣式差不多。